矮矮的楔形小屋,阳光透过窗子筛落点点光斑,丝丝缕缕,柳影婆娑,我坐在矮角椅上,慌乱地理着满头散乱的长发。霍宇轩推门而入,逼仄的空间,因多了一个人越发显得促狭。
“谁准你进来的,出去!”我抓起头梳,想也没想便丢了过去,霍宇轩抬手接住,拿在手里把玩道:“这把檀木做的古香梳少说也有百年历史了吧?这么有价值的文物……你竟拿来乱丢,真是暴殄天物……”
“你……”我气极,突然醒觉自己光顾赌气,把唯一可理头的梳子给仍了,这下可怎么办好?我涨红了脸,嚅嗫道:“把……把梳子还给我。”
霍宇轩似笑非笑地瞅着我,眼神极为专注:“你留长发的样子……很美……”
我的心刹时像漏了半拍,瞪大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难言的情愫如狂风骤雨,在心里卷起一片惊涛骇浪。霍宇轩脚步极轻地走到我跟前俯下身……相隔咫尺,他的每一丝发细都纤毫毕现,阳刚的气息无可阻挡的钻入我的鼻孔,眉梢眼角间流露得俱是温柔:“雨馨……我……”
“不——!”我猛然惊觉,奋力地将他推开,全身瑟瑟发抖,我蜷缩着身子,双手抱膝地抵在椅子上,先是恐惧,后是恶心,最后是无可抑制的酸楚,我‘呜’的将头埋进膝盖中失声痛哭,我不知为何要哭,只觉得心里好压抑,好难受……
“雨馨、雨馨……”霍宇轩霎时慌了手脚,伸手想要扶我,我一把打开他,双臂胡乱挥着,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呀——!”
“雨馨……”霍宇轩呆看着发疯的我,眼中满是心疼,转瞬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拽起,单手揽着我的腰,任凭我胡乱打着,一言不发。半晌,我气力尽失地俯在他的肩头,默默抽泣着……
“好些了吗……”霍宇轩轻声说着,温柔地摸着我的头,“若没打够,你还可以继续……”
“去!”我挣扎着脱出,别过头不去看他,“你可否知道,你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我知道……”霍宇轩笑得很温柔,“我早就有了觉悟……”
“可我没有!”我紧抿着嘴,怔怔看着他,“你总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你可曾想过别人的感受?你一次又一次的明示暗示我,一次又一次的轻薄捉弄我,一次又一次的潜移默化我,不就是为了让我变成女孩儿吗?不就是为了让我拥有女孩儿的心理吗?不就是让我舍弃自尊顺从女孩儿的举止言行,让我彻彻底底地沦陷吗?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不曾想,我最信赖的人会这样对我……三年前,爷爷仙逝时我倒没觉得什么,三年后,我越发觉得自己变化明显,你到底给我灌了什么**药!?我甚至……我甚至连一点男人应有的气魄都找不出!那种感觉……身为男人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样的,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现在你满意了吧!连最后——属于男xing的自我认知也已经彻底从我身上剥离了!呜……我甚至不知道我到是男人还是女人!这个疯狂的世界!疯狂的人生!!”我不堪重负地瘫坐在地上,再次痛哭出声。
“雨馨,你误会了!”霍宇轩越听越惊异,颤抖着将我紧紧抱在了怀中,“我只是不想让活在痛苦的虚幻中,我不能让你背负欺世之名,孤苦的过活一生,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幸福!你是女孩儿,就应该好好作为女孩儿活着,享受身为人女的快乐!你没有必要因为一个承诺,就把自己囚在冰冷的框架中,那样对你太不公平……”
“你说什么!?”我猛然抬头,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洒了霍宇轩一身,“谁告诉你我是女孩儿的!?”
霍宇轩一怔,不可思议地盯着我,半晌才缓缓开口:“爷爷临终前亲口告诉我的,他说……让我将你从封心避世中解脱出来,让你过一个女孩儿应有的生活……”
“你骗我——!”我的世界轰然坍塌,我踉跄后退,脸se一片苍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爷爷……居然是爷爷……
“雨馨……”霍宇轩伸手yu扶……
“不要碰我——!”我颤抖的贴着冰冷的墙面,摇头再摇头,“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
“雨馨……”
“我是男人!!”我声嘶力竭地冲着他吼道。霍宇轩深吸口气一把将我扯进了怀中,搂着我的头,让我靠在他的肩上,我使劲儿挣扎着,力气渐渐流失,口中喃喃道:“爷爷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是男人……男人……”
“雨馨……”霍宇轩眼中满是心疼,“不要在欺骗自己了,好吗……”
“我没有……”我已哭不出声音,沙哑地道,“我无法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我的身体……我的身体……”
“我知道!”霍宇轩双手捧着我的头,温柔地说,“你洁身自爱,凡是关于身体敏感的,你都会屈身回避,我从未见过你的身体……我是说你的**,包括洗澡、厕所在内,你从未让人看过一次不是吗?你若真是男人,会在乎这些吗?你若真是男人,会无意间流露出那么频繁的女xing化动作吗?你若真是男人,会变得那么感xing、那么漂亮吗?你若真是男人,会有这么重的自保心理和羞赧表现吗?这些年来,难道你没有感到过自己的身体跟以前比有何不同吗?这些都是最好的证明……”
霍宇轩说着,目光灼灼地盯向我的胸部,我下意识的驱手挡在身前,他嘴角勾起一丝笑,重复道:“看,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一怔,轻轻推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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