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呢,本身就没什么,我到底怕他看出什么来?难道我下意识的也把自己当女孩儿看了?我紧咬着嘴唇,将这个荒诞的想法狠狠抛开,心下一阵埋怨,都是这家伙害的!
“你……”“你……”
我和霍宇轩同时开口,又都讪讪顿在那里。霍宇轩干笑一声,解嘲地道,“华灯初上,夜se撩人,一时痴迷竟不自知,本想邀你一同观赏,却不曾识你也身在此山中……”
我抿嘴笑说:“又要发表感慨吗?”
“只是想起了一首《江南调》,虽词不对景,曲意倒相符。”
我默然无语,并没有接口,谈话似乎回到了原点,半晌我才鼓足勇气道:“宇轩,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霍宇轩一怔,旋即笑道:“浊酒狂歌友易得,高山流水知己却难求,何况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嫌猜,我对你好需要理由吗?”
我没有理会他话中的强烈暗示,倔强地问:“不需要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我望着他灿若星子的双眸,对这般无赖的答话,一时竟找不出妥贴的言辞,只得幽幽地叹了口气:“不愿说就算了,你的眼睛似乎藏着很多心事……我读不出,猜不透,看不懂。”
霍宇轩显然没料想我会这么说,静静注目了我一会儿,方道:“雨馨……世事无常,人心叵测,你太单纯,也太容易受到伤害,答应我,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你身边的人。”
我低头不语,心里默默思量着他的话,觉得意有所指,又甚是模糊。只见他又道:“陈佳雯……你要小心这个女人。”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我惊诧道。
“很久以前的事儿了。”霍宇轩蹙起眉头,“陈氏集团与霍氏集团素来交好,也曾共渡过不少难关,可谓患难与共,异xing手足。双方长辈为维系商场上这种难得的关系,也为了各自的利益,在儿时为我和陈佳雯定下了娃娃亲,未婚妻一说,大约是从此来。只是,这些陈年旧事当时提提也就罢了,现今不知又被哪个好事者翻出来作文章。而且,陈氏集团近些年来很不安分,手是越伸越长,不少与我们交接的生意都被他们抢了去,我们碍着联姻,也没有过分的追究责任,双方关系也就渐疏渐离。三年前,一纸诉讼以涉嫌走私的重罪将陈氏集团告上了法庭,虽几经调解,陈氏集团花巨资算是胜诉了,但破败的名声却挽不回,也因此家道中落,沦为了二流企业。现如今,若不是我父亲对他们多加照拂,陈氏集团的境况恐怕会更惨,破产都是有可能的。而陈佳雯……就是三年前转到这所学校的。”
霍宇轩说罢,紧紧盯着我,我心思百转,觉得自己好象卷入了一场巨大的利益纷争中,轻声道:“既如此,陈氏集团的千金应该感谢你才对,为何你劝我要提防着她呢?”
“哼!”霍宇轩嗤笑一声,拉起我的手边走边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我和她打过几次交道,比起她那两个不成器的草包哥哥,要强上百倍。只是她野心不小,心思缜密,八面玲珑,托庇于霍氏集团,却仍能维系尊严,做事处处小心,滴水不露,是个难得的商业天才。不过也难怪,她父亲重病,重振陈氏家族的重担恐怕要落到她头上了。总之,我让你提防着她没错的,这种人还是少扯上关系为妙,在她眼中只有利益和手段。”
“宇轩,这点我懂的,你不用为我担心。”我呼出口气,郁郁道,“这滩浑水我是决计不会趟的。我一介升斗小民,又有什么值得她去利用的呢?我只想过一个普通高三生应有的生活,这些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注定离我很远。倒是摊上了你,一个不正常的怪物,天天耳听口授,搞得我现在跟个老头儿似的,心思也滑溜起来。”
“嘿……”霍宇轩一改刚才严肃的神情,眉飞se舞地道,“我可是接替咱爷爷教导你怎么做人的,你不感激我倒罢了,还语出不敬……”
“去!”话犹未完,我便堵住了他的嘴,“谁跟你‘咱’啊‘咱’的,少套近乎!”
“哈……”霍宇轩仰面大笑,“起码我尊你为‘老大’,也算你门里的人了!”
这话似乎很暧昧,我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回,轻声道:“嗯……陈佳雯邀请我参加同学聚会。”
“哦?”霍宇轩眉头一挑,“什么时候?”
“具体时间没说,只告诉约是高考完结。”
“唔……”霍宇轩思忖片刻,冷冷一笑,“到时我陪你去,看看她玩得什么花样!”
“你当然要去,这是同学聚会,5班同学都得到场!”
“为什么我不知道?”
“可能……第一个邀请的我吧!”
“那还是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