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英雄式欢迎

    当晚，在一个时事节目里，讨论到明德中学的学生脱衣服做体操表演事件。

    女主持人问︰“学生这种失常行为，是否跟他们读书压力有关？”

    教育署高级官员罗小芬用她的中指推一推她的金色框眼镜，然后回答说︰“绝对没有这样的事，香港的教育制度相当完善，香港的学生一点压力都没有，如果有的话，那应该是全港所有学生都除衫做体操才对，为何只有明德中学的七位学生呢？‥‥‥情况就如老师跳楼自杀一样，有人说是老师压力太大，那我要问，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应该是全港所有老师一齐跳楼自杀才对呀！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

    主持人转问一位心理专家︰“学生今次的集体祼体操，他们是想表达些甚么？又或者是想传达一些甚么的讯息呢？”

    心理学家年约四十，头发秃顶，他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除衫是一种‘解除束缚’的表现，是对教育制度不满的一种宣泄！我担心这种宣泄内心不满的行为会成为仿效的对象，会有学生模仿他们今次的行为！”

    在场的另一位嘉宾同意这个说法，他是一位年青的时事评论员，他说︰“中学生的模仿性很强，已经有人把今次的事件的短片放上网，一晚便有十多万个点击，毕竟七名男生除衫做体操是很壮观的场面，我留意到围观者的情绪都相当亢奋，特别是女生，他们不停的叫好和拍掌，还有一位女教师因过度兴奋而当场晕倒，这就显示这七名学生除衫做体操，得到了很多学生和部份老师的支持！我不排除会陆续出现类似的事件，学生除衫在校园里跳舞，或者除衫上课等。这种风气一旦蔓延开去，在学校里，个个除去校服，那就很麻烦！”

    教育署高级官员罗小芬脸色一沉，她说︰“荒谬！学校是有能力阻止同类型事件发生的，比如

    一见到学生脱裤子，就立即阻止，拿出剪刀阻吓他们。如果他们反抗的话，就把他们带到课室，用绳索把他们绑在座位上！”

    秃头的心理学家说︰“这是一种暴力！”

    教育署高级官员罗小芬说︰“对待不听话的学生是需要用暴力的！”

    心理学家说︰“暴力是会升级的，会做成激烈的对抗！”

    教育署高级官员罗小芬说︰“学生是斗不过我们的，如果他们作出激烈的反抗，学校可以报警，把惹事的学生带走！如果学校出现混乱，就派防暴警察武力对付！”

    罗小芬的说话，令时事评论员感到十分吃惊！他说︰“这个做法等同把他们当作罪犯和暴徒！他们是学生不是罪犯和暴徒啊！”

    教育署高级官员罗小芬说︰“把一些不听话的学生当作罪犯和暴徒也是应该的！”

    “这是甚么话？”时事评论员提高声调说︰“如果你的子女在学校里被当作犯人和暴徒，你有甚么感想？”

    教育署高级官员罗小芬微微一笑，再次用她的中指推一推她的金色框眼镜，然后说︰“你放心好了，我早已把我的三个子女送到英国，美国和澳洲读书。这些国家的敎育制度相当好，很文明。这些事绝对不会发生在我的子女身上！”

    第二天，我和雪儿回到学校。

    操场上聚集了一群人，以下是他们的对话︰

    “新来的女同学方雪儿，懂催眠术啊！”

    “真的？”

    “七个男生就是被她催眠了，跑到操场跳裸操！别得罪她啊！”

    “还有那个刘‥‥‥甚么发的男教师‥‥‥”

    “你说新来的，教中文的刘金发老师，是吧？”

    “是啊！他更加厉害，他的右手是机械臂，一拳有几百磅力。而且，他跟警务署长是老友，所以他打伤了学生，他都没事。在警局喝了一杯奶茶，吃了件黑森林蛋糕便放了出来！”

    “哗！这么厉害，以后千万不要得罪他们啊！”

    “嘘！不要说了，他们来啦！‥‥‥”

    “刘sir！早晨！”校工陈伯向我打招呼。

    “嗯！”我用鼻子哼了一声，回应他。

    “刘sir！早晨！”一个男同学向我作90度鞠躬。

    “嗯！”同样用鼻子回应他。

    “刘sir！早晨！”两个女同学向我点头道。

    “嗯！”都是用鼻子回应她们。

    “刘sir！早晨！”教化学的老李说。

    “嗯！”也依然是用鼻子响应他。

    “刘sir！早晨！”校务处美丽的郑小姐说。

    “嗯！”我一样用鼻子回应她。

    “刘sir！早晨！‥‥‥”陈学义校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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