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我们家不欢迎你,你出去!”这是多福的声音,好像来了个她很不想见到的人。
多喜和老徐也说了什么,但声音不大屋里听不清楚。
“多喜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爹娘我去看看,免得唐突了客人。”蔚木荨说着走出来。
“看来在下没有找错,姑娘,再下来找蔚木荨确实有事,还请姑娘引见。”来的人说道。
“谁给你引见,快走!”
这时蔚木荨也到了大门口,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来的人竟然是红藕!上次见红藕的事蔚木荨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他竟然又找上门来。
“多福,别怠慢了客人,既然红兄已经到了大门口岂有赶人的道理?红兄,请。”蔚木荨兄弟相称,就代表我和你现在没别的关系只是朋友而已,红藕这个人并不是笨人,相信也听得懂。
红藕微微一笑,作揖回礼,“蔚兄,此番前来乃是为了蔚兄仕途之事,我自是不便进去,烦劳蔚兄来马车上一叙,可好?”红藕一连串动作倒也有板有眼完全看不出曾经是个男妓,现在么则是个男宠。
仕途?这个红藕倒也算是方子朝面前的红人,蔚木荨眉头微蹙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马车里,红藕准备了上好的碧螺春,说是用去年埋的雪水沏的蔚木荨也喝不出来好坏,“红兄不必客气,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红藕一笑,“还是那么急性子,好,蔚兄进了国子监想必是为了仕途,只是且不说国子监的出学考试,单单每次乡试、会试也都是数万考生取其中几百,蔚兄的文墨红藕也略有所知,不知蔚兄准备的如何”
红藕说的婉转蔚木荨倒也能听懂,这是在问他每届考试录取比例都是几百比一就你那水平你能考上吗?会试蔚木荨暂时没想那么远,乡试倒是有把握,当然谦虚一下还是要的,“确实很难,蔚某刚刚醒过来也没多少时间读书,只好先进了国子监再作打算。”
红藕点头,饮了一口茶,“不知蔚兄想做个什么官?”
“这——官位之事又岂是蔚某能做主?就是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封个什么官位也要看圣上的意思。”蔚木荨心里大概有了谱,监生是可以直接做官的,只是自圣祖之后监生为官的事便越来越少,现在即使有机会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庶民,现在红藕过来八成是有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他为的是什么。
“蔚兄果然是正直之人,然而监生为官也不是什么奇事,蔚兄可有想过?”
“平民百姓哪敢想那么多。”
“蔚兄不知,上次蔚兄治理河道的办法想得好尚书大人很欣赏,加上红藕在尚书府几年倒也有些薄面,若是向尚书大人讨个情,尚书大人想是会答应,只是——”说到这,红藕顿住。
“红兄但说无妨。”蔚木荨道,能直接做官当然好,只是那样又免不了与红藕牵连上,他这断袖的名声怕是洗刷不掉了。
“只是望蔚兄为官之后……”说到这红藕咬住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希望蔚兄向尚书大人要了我去,到时红藕定不会麻烦蔚兄,蔚兄只放红藕离开便是。”
蔚木荨一怔,原来红藕打的是这样的主意,若是能成这对他倒是有利无害,只是红藕这个人他从骨子里不想相信,以前的蔚木荨就是被他一脚踹死了!那个贪图荣华富贵又无情无义的印象是怎么也抹不掉。
“蔚兄还有什么犹豫的?到时蔚兄做了官肯不肯履行承诺也都在你的一念之间,我、我是受够了方子朝才愿意做着亏本买卖!”说到这红藕苦笑着点头,“是了,蔚兄还记恨着当年的事,当年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男人也不是断袖!你用你的钱买我的服侍罢了,若我没有了这张脸你蔚木荨将我一脚踹开就是改邪归正,若你没有了钱我弃你而去就是贪慕虚荣?不过一笔交易罢了,是你先付不起帐。”
红藕的一番话说的蔚木荨怔怔的,这个红藕看起来倒也像个正常男人,如此还勉强他与男人做那样的事确实很难为他,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红藕似乎很喜欢交易啊。
“当年你我的事轰动了半个京城,可是蔚木荨我问你你可知道我本名是什么?可知道我身世为何怎么就做了如此下贱的营生?”红藕的眼圈早就红了,此时更是已经陷入回忆中,整个人怔怔的,“你不知道,你知道的只不过是我的脸蛋儿、身子很漂亮罢了。”
“这——红兄,你容蔚某再想想,不如这样,三天之后你去国子监找我如何?”蔚木荨狼狈的下车,从前的蔚木荨都知道什么他怎么知道?只是听红藕的意思也并不是真的情深意重了。
“少爷,他走了。”蔚木荨下了车,跟着红藕来的男童说道,说是男童可看样子也有十七八岁了,“少爷,你、你这又是何苦?”男童帮红藕擦干了泪,“少爷,若是这次得了自由,咱们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吧,老爷夫人在世也断不会让你如此。再说,这事儿若是被尚书大人知道了可怎么办?”
“知道便知道,最多也就是一死!”红藕眼角还有残余的泪痕,嘴上却勾起一抹笑意,修长的手轻轻捏住茶杯,“青儿,快了,等我报了仇咱们就远走高飞!”
听到这,青儿眼圈也红了,“少爷,那些人,哪个是咱们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