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对蔚木荨说道,“看在你与我同屋我就说与你,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学生,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不该去的地方别去,不该有的想法那就烂死在肚子里。”
这个人叫郑七峰,国字方脸浓眉大眼的,他在国子监已经三年了可是仍旧没有通过考试,看见他蔚木荨就更觉得自己前途堪忧。
蔚木荨赶紧赔笑,“是,多谢师兄指点。”
“恩,”这一声师兄似乎让郑七峰很受用,“知道以前住在这张床上的人怎么了么?”
“怎么了?”蔚木荨问。
“哼,写了不该写的文章,被人告到圣上那里砍了头了!”
蔚木荨本来口渴在喝茶,听了这话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并且再次告诉自己这是古代古代,这大代国虽然没有满清时期文字狱那么严重却也不是什么都能说的!“那当真有些不吉利了。”蔚木荨感叹。
郑七峰点头,“看在你也挺倒霉的份上,我就再跟你说件事,”说着郑七峰神神秘秘的靠过来,贴在蔚木荨耳边说道:“隔壁的祁云你离他远点,那小子是个断袖!惹得多少同窗为他暗中较劲,前几天有两个半夜私斗被打了板子现在还在养伤呢。”
蔚木荨又一次提醒自己这里是古代,做错事是要打板子的,尤其在书院里还容易被打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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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三,天已经开始热了,人们穿的衣服颜色也越来越浅,前几日蔚夫人还带着莫漪君去买了两块水绿色的料子给她做了衣裳。
如今做好了,正要穿着走。
“小姐小姐,把这个也带上。”小红叫住莫漪君,拿了一只金凤钗插在莫漪君头上,“看看咱们小姐一看就是贵夫人。”
“什么贵不贵的,快些回去见娘才好。”莫漪君没等小红插好就往外走,走到院子里蔚夫人正出来,“这次没有荨儿陪你,一路小心,晚上也早些回来,若是舍不得明儿再去也是的。”
“是,娘,儿媳知道了,儿媳告辞。”莫漪君站住恭敬地屈膝行礼。
“你这孩子,咱们小门户哪有那么多礼,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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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漪君却不知道,此时舒婉柔与李妈正对着抹泪。
“小姐,厨房里只给拿了这些,前几天当的那个银镯子的钱也没了,您、就将就些吧。”李妈拿着一晚冷透了的粥,周旁边只有两碟已经剩了半盘的小菜。
‘这大热天的熬一次粥得出多少汗?说成就要一次命也不为过了,你们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自然不知道,什么尊贵人物还为你们熬了新的不成?’这是厨房李婶的原话,李妈自然不敢对舒婉柔说,只是次从上次得罪了三小姐这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可细想想上次若非有蔚木荨没准她们都被赶了出去,蔚木荨若不得罪三小姐和大夫人又怎么能让她们留下来?如今这样已经不错了。
“李妈,我不吃了,早晨的经还没念完,只愿菩萨保佑漪君不会像我这样命苦,于愿足矣。”舒婉柔面色苍白,瞥了一眼那些残羹剩璞变要回佛堂去。
“哟,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我们家亏待了谁?”那个‘我们家’说的极重,听着像是舒凌的语气然而进来的不过是落英,“姑奶奶这是怎么了,好好的饭不吃,咦?这盘子碗好生熟悉,这不是我们大夫人昨天早晨的剩饭?对了,就是这个样子竟然一动都没动呢。”
“落英姑娘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李妈看不过去,问道。
落英耸肩,她今天倒也不是来找茬的,“大夫人说了咱们姑奶奶的绣工比彩鸢阁的还好反正平日无事不如就帮我们夫人绣几朵花吧?”
“这不是拿我们当下人……”
“李妈!”舒婉柔推了推李妈没让她继续说。“落英姑娘,是什么花?你且说来我看看能不能秀,若是能自当尽力的。”
落英见状向着李妈冷笑,“也没什么,就这几件衣裳,姑奶奶看看吧,”说着,落英拿起一直拎在手中的包裹哗啦啦的竟然拿出了四五件,“三小姐交代过,这件白的务必绣上梅花,越真越好配上白底可不就是一幅傲雪寒梅?还有这个红的要绣满牡丹,剩下三件大夫人没交代,只照着前两个就行。”
“这……”舒婉柔迟疑,绣花是个慢功夫这么长长的五件若要绣满花一件就要十天半个月,五件怎么也要两个月了。
“我就回了,我们小姐说了过几日天热了就要穿,姑奶奶抓紧吧,许是十日八日的就要来取。”落英说着也不管舒婉柔怎么回答便自己出了门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