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就是他自己写的字不能见人,那就让自己媳妇的字在皇帝面前露个脸吧。
“就凭你?我们老也不是谁都见的。”很常见的家丁挡路,当然一般的家丁并不敢真的不通报,他们只不过顺手老点儿好处。
蔚木荨拿了二两银子塞子家丁手中,“这位大哥,您就帮小弟通报个,就说明早的事大人是否有了对策。”
家丁看了看蔚木荨,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还算你识相,等着吧。”
一会儿家丁出来邀请蔚木荨进去。
其实这个花厅蔚木荨已经来过了多次,只不过没人知道而已,这花厅装饰虽好只是未免庸俗了一些,装饰摆设以金银为主,若是不习惯还真是刺眼。这个方子朝不算是草包但也不见得多聪明,做这个尚书确实有些小材大用了。
“进来吧。”方子朝表情严肃,头上还留着涔涔的流汗,那个红公子也坐在一边脸色也不是很好。
“大人,您有事,我就先退下了。”红公子起身恭敬地说道。
方子朝挥挥手,将红公子挥退。
“大人,草民蔚木荨。”蔚木荨别扭的跪下行礼,再不习惯也只能忍,这古人到哪都要跪,尤其现在他还有事求这方大人。
“起来吧,明早的事你知道多少?”方子朝似乎很警惕。
蔚木荨起身,恭敬地推到一旁,“回大人,草民只知道大人要治理浯河,其余的并不知道,”说着拿出那厚厚的一打纸,“这是草民写的治水之法还请大人过目。”
方子朝见了眼睛一亮说着就要接过来,蔚木荨却一回手让方子朝拿了个空,“大人,草民有一事相求。”
“说吧说吧。”方子朝对蔚木荨的举动自然不会太喜欢,不耐烦的说道。
“草民只想要一份进国子监的举荐书。”蔚木荨说着将纸张双手呈给方子朝。
“哦,你要做官?”方子朝问完就没再理会蔚木荨,只是翻阅了几页蔚木荨递上去的纸张,渐渐的眼中露出惊异之色,“这好办,我这就写给你。”方子朝心里自然高兴,国子监的举荐信像他这样品级的官员哪个月不写几封,这好办。
拿了笔墨大笔一挥,刷刷刷几个字一出下面写了自己的名字,就这么几个字多少人求之不得。蔚木荨收了举荐信大功告成,就要辞行。
“咦?这字——不像是你写的。”方子朝怀疑道,那字体娟秀仔细看去还透着几分柔弱,一看就是个姑娘的字迹。
“哦,回大人,草民昨日伤了手,这是我娘子代笔。”
“哦,你去吧,我好好看看。”方子朝挥了挥手,蔚木荨也乐得早些出来。
“蔚木荨,那不是……”蔚木荨已经走远,方子朝才想起来什么一般,嘴角轻笑。
蔚木荨出来本想直接回家,然后引着他出来的那个家丁说是内急急匆匆的跑了,蔚木荨对尚书府也算是轻车熟路就自己出去,谁知走到一半突然从草丛里跳出一个人来,黑灯瞎火的吓了蔚木荨一跳,仔细一看竟然是那个红公子。
“荨!”红公子二话没说就在背后抱住了蔚木荨。
蔚木荨先是一惊然后心中一阵恶心,这红公子长得确实漂亮,可不管怎么他是一个男人!
“红公子,有话好说,你、你先放开蔚某。”蔚木荨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荨,你、你、你不认得我了?”虽是短短一句话却能听出那语气是肝肠寸断,似乎还带了哭音。
蔚木荨挣脱红公子,仔细打量,很漂亮,但确实不认识,“你是?”
“我是红藕啊!荨,你竟忘了我?”红藕的泪如断线的珠,身上也轻轻颤抖着,本是个男人竟然也让人觉得单薄。
红藕?就是那个把蔚木荨一脚踹出闺房让他昏迷了七年的人?蔚木荨心中震惊,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该是刚刚解手的家丁回来了。
“荨,救我,救我!方子朝他不是人!他是个魔鬼!”说着红藕一摆头又在草丛中消失了。
红藕刚走那个家丁转过墙角,“走吧。”
蔚木荨怔怔的跟着家丁出了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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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刚下了朝,御书房里。
“方子朝,说吧,这主意是谁给你出的?”斜倚在小榻上的人一身明黄,旁边的宫女太监或静站当值或端茶奉水竟没有一丝声音。
方子朝跪倒在地,“万岁圣明,这确实不是臣的主意。”
“恩,料你也想不出,啧啧,看这字儿像是个姑娘的笔法。”
方子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万岁当真法眼如炬,这是一个叫蔚木荨的人昨晚送到府上,据他所说是由他夫人代笔。”
“哦?这蔚木荨呢?”
“回万岁,蔚木荨本是为求一封国子监的举荐信而来,臣给了他他便离开了。”
“哦,国子监的举荐信,如此能人异士肯为国效力,不错,不错。”皇帝说道:“这蔚夫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竟能写得这么一手好字,想必是个大家闺秀吧?”
“是,据下官所知蔚夫人乃是镇国公大人的外孙女,名唤莫漪君!”方子朝据实已报,若说蔚木荨他还要想想是否拉拢,那么莫漪君一介女流他便完全没有忌讳了。
“莫漪君,就是前几年京城里传的那个?”
“回万岁,正是她。”
“有趣,有趣。”皇帝喝了口太监捧的茶,“你先下去吧,朕要看看这治水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