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认得几个大官,然而现在落魄了哪里还有人理会他们。
蔚木荨斜斜地一笑,明天,就是皇帝给工部尚书的最后一天时间,也不知他想出了治水的办法没有。
马车停下,二人已经到了蔚家门口,莫漪君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毕竟从前有什么事不管是不是她的错大半都要怪在她头上,习惯了、习惯了。
“你们可算回来了,这一天担心死我了,不是说了不许你去吗,怎么还是跟去了?”蔚夫人听见外面开门声跑得比谁都快,出来了看见二人这才抱怨着说道。
“娘,是儿媳不好,要相公陪我去的。”莫漪君一下马车就低头认错,声音很小还时不时的打量下蔚夫人。
“娘,我一大早晨就躲出去了,漪君她并不知道。”蔚木荨挡在莫漪君身前,嬉笑着说道。
“我就知道是你,”蔚夫人一手揪起蔚木荨的耳朵,将他向院内拖去。看见莫漪君一副诚恳的样子加上近些天的表现蔚夫人就知道不是她怂恿蔚木荨的,再说她的儿子能这么疼着媳妇她也很高兴,只要别再提起什么断袖什么红藕,他们怎么样都没关系,是以她带儿媳要比别的婆婆来的宽容一些,那么也就只能将气撒在她嬉皮笑脸的儿子身上了!“老娘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又照顾你七年,就让你自己糟践自己的身子去了?”
“哎呀,娘,好疼!”蔚木荨被揪住耳朵只好不住的喊疼。
“娘,相公他才刚刚好,您就原谅他吧。”莫漪君见状想起路上时蔚木荨说的那句‘我爹最听我娘的话,被他知道我肯定要被重责’的话,现在也想不起来蔚木荨是骗她的,赶紧进去劝蔚夫人。
“不行,今儿我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蔚木荨被自己老娘揪着耳朵进了花厅,“娘,痛!痛痛痛!快松手。”
“你个小没良心的,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现在就提醒提醒你还有个老娘!”蔚夫人原本也是个厉害角色,这些年被蔚木荨又是断袖又是昏迷的给磨得发作不出来,现在蔚木荨好了蔚夫人竟然也找到了昔日的感觉!
“爹,您也不帮帮儿子。”蔚木荨斜着眼睛看见端坐在主位上的蔚老爷,蔚老爷还悠闲的喝着茶完全没有帮一帮的意思。
“哼,小畜生,我不打你就是饶了你,帮你?”蔚老爷本来没什么情绪,听了蔚木荨的话竟然也阴云密布了。
蔚木荨这才想起来他是在古代,古代一向慈母严父与现代不同,只能继续求蔚夫人,“娘,饶了我吧,我有正事和你们说。”
“是啊娘,夫君他的病才刚刚好,还请你们高抬贵搜。”莫漪君一进来就开始为蔚木荨求情。
蔚夫人见进了屋子,也就松开手坐在蔚老爷旁边,“什么事,说吧。”
“娘,我想进国子监!”
“哦?这——”却是蔚老爷接话,“进国子监的银子不少,不是拿来开玩笑的!”
蔚木荨摇头,“不用爹娘拿银子,你们给我三天时间我自然办的明白,现在只是想让爹娘同意。”
“你若自己有办法,我们当然不拦着,只是凡事量力而行若实在办不到蔚家倒也还有些家底。”蔚老爷说道。
蔚木荨一阵感动,竟然拿出家底来供他进国子监,要知道进了国子监并不代表就做了官,还要过五关斩六将经过一系列考试呢。
“你们去休息吧,我和你娘再商量商量。”催着莫漪君和蔚木荨走了,蔚老爷才露出笑脸对蔚夫人说道:“怎样,我就说荨儿醒来之后与从前大有不同。”
蔚夫人跟着点头,“荨儿大了,知道疼人也知道上进了,成家立业,这一样样的也都快全了。”
“成家固然容易,立业却难,尤其咱们平民百姓的,”蔚老爷捋着胡子,继续说道:“夫人,你要对漪君好一些,好歹是镇国公府的表小姐,荨儿要走仕途以后多多少少都还要来往着。”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家也有几个下人倒是不至于薄带了她,对了老头子,荨儿要去国子监咱们纵不能捐资总得给他买个书童跟着才好。”
“对,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二老一唱一和竟然聊到深夜,最终还决定现在蔚家变好了,以前那些老亲亲老朋友能来往的也都不能断了,没准儿哪天能帮帮蔚木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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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花厅里。
“快想办法,皇上今天又跟我提起治水一时刻不容缓,让我速速拿出根治的办法!”主位上的方子朝急的直垂桌子。
“哎——大人,这扬子江大水自古有之,每隔几十年就会发洪,淤泥郁结不散必然大水,哪有什么根治的法子?”
“是啊,上次红公子想的已经是旷古绝今了,陛下他还不满意?”
“若是满意我又何苦急成这样?饭桶饭桶都是饭桶!此番想不出办法我乌纱帽不保你们的饭碗也要跟着丢!”方子朝说着狠狠敲了下桌子,杯中的茶四溅。
这话一出下面的人一个个面色灰白,有的还双手发抖,也不知是谁扇子没拿稳掉在地上惊了众人。
“大人!可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别的法子,我这不是让你们想别的法子吗!还有一天,一天之后想不出办法你们就都回家种白薯去吧!”方子朝又拿出自己袖中的扇子猛扇,可他头上豆大的汗珠还是不住的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