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拒墙堡中,普通的士兵只怕一年也吃不到这样的饭一次。而看起来,在这磐石堡,似乎吃这样的饭对他们来说是很正常的,甚至还有些简陋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一般来说,磐石堡的士卒吃得更多的主食是烙得金黄的香喷喷的油盐分量都是十足的大油饼,而非馒头,而且每个人都有为数不少的肉食。
刘大川回头瞧了一眼,见身后那些士卒一个个都已经是眼冒绿光了,一个劲儿的往这边瞧。他麾下这些士卒虽然颇为孱弱,但刘大川治军还是很严的,拒墙堡军兵的军纪也很是不错。是以大伙儿虽然都特别想吃,但是没得到刘大川的命令,谁也不敢向前。
刘大川不由得一阵心酸,叹了口气,道:“来,都赶紧吃吧,先各自上前来领馒头,至于这肉汤,咱也没办法,都别着急,一个一个上前来,谁都有口汤喝,至于能不能捞点肉吃,那就看运气了。”
大伙儿得了命令,顿时都涌了上来。
这边拒墙堡的士卒都已经开吃了,那边儿其他军堡的人才陆续到来,但凡有一支军堡的兵马过来,这边高台下面便有一个家丁打马过去,将其领到事先已经安排好的地点,而后草棚子里的人自然会送上饭菜。
等到他们吃饱之后,草棚子里的人还会抬着大锅,送上热水,供士卒们饮用。
大约到了下午申时中,也就是后世下午四点左右,北东路下面所有军堡的守备官、操守官们,都已经带着士卒们到齐了,而且基本上都已经吃饱喝饱。
但是磐石堡这边却还没什么动静,依旧只是数十个骑马的家丁围绕在高台周围。
这会儿北东路下面这些军堡的守备官操守官们已经聚在了一块儿,他们眼瞧着磐石堡的方向,都是在小声议论。议论的内容,无非便是猜测这一次董策叫他们过来是做什么。不过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他们之前几乎没有跟董策打过什么交道,谁也对董策不了解。
大伙儿一边议论,一边等着。其中一个颇为年轻的将官,忽然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地上,瞪着磐石堡的方向,冷笑一声:“咱们这位新上任的参将大人,架子可真是够大的啊!磐石堡离着咱们北东路所有的军堡都那么远,他却非要咱们赶往磐石堡来集合。要我说,那得胜堡素来是北东路参将驻扎之所,离这咱们大伙儿也都很近,他为什么不让咱们去得胜堡?”
“我看啊!这分明就是他要折腾咱们大伙儿!他刚上任就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呢!”
他这么一说,倒也还真是有几个人附和。
这年轻将官一瞧见有人附和自己,顿时更是来劲了,声音越发高了一些:“成,你说让咱们大老远的过来,你是参将老爷,咱听你的,咱们大搜老老实实的过来了!可是你呢?咱们都来了这么久了,你咋还不出来?这架子也真是大的没边儿!怎么着,难不成要在咱这儿等一天不成?让咱们在这儿过夜,明天再出来相见?”
刘大川瞧见这一幕,心中一阵冷笑,却是没有说话。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