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叫那个城门的城门官赶紧来见老子!是不是从西城门进来的?是韩永宁是吧?叫他滚过来!老子要活活打杀了他。”
这个名叫范启年的中年军官苦笑了一声,低声道:“大人,您现在已经不是北东路参将了,现下谁都可以不听您的,您也没权力打杀任何人了。”
“什么?啊?!你什么?”
黄琬额头一阵青筋暴跳,面色狰狞,像是一头欲要择人而食的野兽一般。
范启年又苦笑一声,而后忽然跪在地上,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磕完响头之后他站起身来,高声喊道:“大人,我方才我回来向您禀报,已经是冒险了,若是被人出去,少不得要被新上任的那位参将大人在心中记恨,我这般做,是顾念您过去那几年的恩德。现下整个得胜堡的军民百姓,全都躲着你,没一个人还肯来见你,也就是我了!保重吧,大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大人了!告辞!”
罢,转身大步离开。
“你滚,你给老子滚蛋!”
范启年的这番话,彻底激怒了黄琬,他抄起桌上的惊堂木,便冲着范启年的后心狠狠的砸了过去。还别,他这劲儿这还真不,这下砸的挺准的,正好砸中了范启年的左腿。这惊堂木可是又重又硬,范启年当场便给砸得一个趔趄,差儿便摔倒在地。只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只是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而后重新站起身来,又向前走去。
头都没有回一下。
这种近乎于将黄琬彻底无视的态度,更是让黄琬怒火中烧,只不过,他此时也实在是做不了什么?
“好,崽子,董策你这个畜生,你一来,全城的人都投奔你去了,连我最亲近的手下都去投奔你了。所有的军民百姓全都等着看我的笑话!好!好!”
黄琬咬牙切齿道:“你等着,等着,你风光不了几天了!”
黄琬咬牙切齿地痛恨着,只是此时他的情绪,又有谁会顾念?
很快董策便到了参将衙门门前,北东路参将衙门毫无疑问是整个得胜堡中规模最大,也是最为遮奢雄伟的建筑。面积不算太大的得胜堡,整整有五分之一的面积是被参将衙门给占据了。参将衙门门楼高大,雕梁画栋,墙壁高耸,一派威严之气象。这参将衙门本来也是挺破旧的,毕竟是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建造好的——最迟也是嘉靖年间建造的。
但黄琬却在三年前将衙门地给重新整修了一下,一般来,这种事儿在官场上是非常罕见的。因为大明朝的官员都是流官,一个官员现在在一个地界儿当官儿,但可能在这儿呆不了几年就要被调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既然这衙门,这府邸不过是临时住的地方,那么何必花大力气整修呢?不定这边刚修好,就被调走了,却便宜了后来的人,何苦来哉?而且大力整修衙门,也很容易被人诟病,若是因此而被御史弹劾,那未免也太冤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