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的脸上闪过一丝涟漪,她转过身定定的看着裕安微微一笑,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中传递过来一般,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空洞和恐慌,“裕安,我只有你了。”
裕安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从认识夜离直到如今,她们之间经历了各种风雨,可她从未见过夜离如此绝望。她清晰的感觉到一种足以将阳光遮蔽的叫做死心的黑暗迅速将夜离包围起来。
太子爷,真的让太子妃伤尽了心了!
裕安觉得自己可以体会的到太子妃的心情,这么长时间足够她们了解彼此,可正是因为自己了解,才会觉得不忍,“太子妃,您忘了,太子爷曾经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忘记他……”
“这种话不要在提了,”夜离轻声打断她,脸上带着不可置否的决绝,“他曾经说过很多,可他做的更多的,便是一一打破他许过的誓言,既然如此,这样的话不听也罢。”
“那太子妃您打算怎么做?”
夜离深吸一口气,在承载两人美好记忆的寝殿里转了一圈,直到俪深殿三个黑金大字印入她的眼内时,她强撑起来的坚强和不屑才有了一丝裂隙。可那些动容也只是瞬间的事情,夜离便别开眼睛,脸上的坚定又深了几分,“去坤宁宫一趟。”
“太子妃,您真的……”裕安不由往前走了一步,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如此一来,可真是随了那个小蹄子的心了,您又何必自己受这般委屈呢?这样的大好时机太子妃怎可放弃了,扳倒田媞就看今日了。”
夜离又何尝不知道。只需自己借着今天的事情大费周章,在让人偷偷的将消息散发出去,田媞的名声必毁,如此一来,皇后定然担心皇族的脸面受损,田媞与太子爷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了。
可是这样有用吗?就在刚刚,李珵琰亲口对自己承认他对田媞的感情本就未变。若她将事情做绝。除了让李珵琰憎恨自己之外并没有其他效果,而且,就算亲事毁了,可田媞到底已经出现了,这意味着自己在李珵琰心中的分量逐渐减轻了,总有一天她会被田媞彻底在李珵琰心中驱除。
既然如此,自己为何还要守着这份已经开始变质了的感情呢?如果强求真的有用,瑾如早就梦想成真而不是命丧黄泉了。
夜离勾起一抹苦笑,“刚刚你也听到了。太子爷的心在田媞姑娘那儿,成人之美不是太子妃应做的吗?田媞若进了门儿,皇嗣便指日可待,这也是皇额娘的愿望。如果一个人受委屈可以成全两个人,何乐而不为呢?”
太子妃的主意已定,再说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裕安虽然心里不平可她也知道太子妃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换成她自己的话,定也会这么做的。
皇室里根本没有爱情。没有公平,也没有安宁。既然如此,何必苦苦执着呢?除了吃尽苦头上了身心之外,别无它用。
有些时候,人本身就是身不由己的。
夜离既然想成全太子爷和田媞,定不会把今日东宫发生的事情回给皇后娘娘,只说二人情投意合互生倾慕望皇后娘娘成全。
坐收其成的事情皇后自然乐意,当下便下了旨,命钦天监择了吉日送过来。
自此,田媞与太子爷的事情算是板上钉钉了。虽然心里涩涩的痛,夜离还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眼见着到了五月初,春风已经开始变得温暖。清风习习御花园吐了新绿的各种花枝随风摇动,好端端的春日美景却没了观赏的兴致。
想起那日在御花园初见田媞的光景,那日初见,自己并未对这个容貌秀美风姿卓越被下人们众星捧月似的围在中间的女子多看一眼,哪知时过境迁,她竟进了东宫成了李珵琰的新宠。她们之间算不算是一段孽缘?
夜离觉得心里堵的要命,尤其是已经长出新叶的花枝格外刺眼,那时不过是枯枝败叶一副破落之象,不过短短数月,她们已经撇开一身的灰败再次变得绚丽多彩,而自己就像那常青树一般,终年如此,如何不让人心生愤恨?
无心观赏,夜离带着裕安以一种近乎落荒而逃的姿态迅速的离开御花园,知道景仁宫的宫门近了,夜离才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疾行生出的热气迅速将自己包围,差点将她的眼里逼出来。
一进皇贵妃的寝宫,皇贵妃就有些惊讶的迎过来,“我今儿刚刚在你那儿做了一会儿,这才多大的功夫,你就跑过来了?看你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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