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过头去,幽幽说了句:“我不知道。”
熟悉的台词,让沈老太太恍惚间想起了很多年前,她还是个姑娘时,也曾问过这样一句话。
潺潺溪水声,自身后传来。林间或有些虫啼鸟鸣,自空幽的山谷中荡开。
她歪着头,看那窘迫地往后退去几步又退去几步的少年,站定在五步之外,等着她的回答。
她问他说:“为什么是我?”
少年一双眸子晶莹闪亮,答她道:“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答你才好。”
若不是沈老太爷的固执和坚持耸动了沈家,亦改变了林家的立场,沈老太太想,她的父亲决不会让她嫁给一个小小的武官。
沈老太太瞧着林曼的神色,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一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叩击声和缓传来。良久后,沈老太太道:“你信不信,她早知道莲清的背后是个大家小姐。”
林曼一怔,问:“姑妈,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老太太道:“就如你所想到的意思。”
林曼轻咬下唇,默默不语。
沈老太太道:“我们林四小姐能看得上的人,定不会是愚笨之人。若不是愚笨之人,一个丫头前来试探数次,怎会看不出这丫头只不过是听了命前来的?”
沈老太太放了茶盏,起身道:“莲清这丫头我自会处置。若有人问起来,你便说是她家里来赎人,你念着她伺候多年,便没去请问老太太,只同大奶奶说了句,就自将她放了。”
走了两步,沈老太太停下脚步转头对林曼道:“姑妈不信这个人,却还是会帮你试上一试。若是人品上佳,你就当了了桩心事。若是上不得台面之人,你再耽误不起了。转了年,林家便要双喜临门,你可得准备好。”言下之意,左右都不会让林曼得偿所愿。
林曼一听,急忙追上前去,拉住她道:“姑妈,……”
沈老太太抚了抚她的额发,说:“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你该静下来想想,或比我们看得还要清楚些。”
林书茹在凌霄院外头站了许久,既不见沈绍延出来,又没听见里头有什么动静,顿时百无聊赖。
她往左边踩了踩树根旁生出的苔藓,往右踩了踩一片枯败了的草根。
作弄一番后,终听得院子里沈绍延哇哇叫道:“我记着啦,记着啦,不乱说,不会乱说的,钱妈妈你放心好啦!”
钱妈妈无奈,拦他又拦不住,只好虚虚喊了声:“慢些,慢些,小心摔着了,小心些呐。”
沈绍延飞也似地从院子里跑出来,才一转弯便看见了等在那里的林书茹。
沈绍延踢着石子,吊儿郎当的走了过去,双手抱胸得意道:“我听得好多秘密,快来,快来收买我。”
林书茹斜睨他一眼,“还要收买你啊?那可要问问了,要怎么样才能收买你呢?”
沈绍延摸摸下巴,努力思索无果:“现下想不出来,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你便欠我个人情先。”
林书茹嗤了他一声,转头对碧婷、芳草邀了邀手,“走了,走了,没个趣味,人家那么多的秘密,我们不听也罢。”
方才沈绍延不过是在逗耍她,只是想看看她低声下气承认欠他个人情,瞧瞧她眼巴巴想要听那被沈老太太拘起来的人是发生了什么,以此提升自己无上的优越感。
哪知道林书茹这么不买帐,才说两句,她便表示对沈绍延费了一肚子牛力气弄来的八卦消息没兴趣,连纠结都不带一个,就这么扭头走了?
这怎么行?!
沈绍延听了一肚子的话,没得人说,可得憋死去。
这么想着,他忙将踏步回程的林书茹拦下来,歪歪嘴道:“别走啊,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林书茹忙捂起双耳,对他说:“千万别跟我说,我最怕欠人人情了。”
沈绍延急了,跺脚道:“又没将你怎么地,怕什么。”
林书茹笑得狡黠,道:“偏没道理,就是不喜欢。”
这回连安顺都瞧出来林书茹时在逗沈绍延玩儿呢,可沈绍延却没反应过来,还在自顾自气道:“所以就说姑娘家最难伺候的了!最难伺候的了!!我说你听,不欠什么还不成吗?!喂!林书茹!!把手放下来!!快放下来!!!认真听我说话!!!”
沈绍延怒气冲冲两手叉腰声色俱厉,逗得林书茹很不厚道的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