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也无法左右文昭帝的心思。
对宫廷内部的情况,杨盛文是非常熟悉的。见带路太监是将自己带往寝宫,心里也在疑惑,传闻文昭帝微恙,是不是当真病得不轻?
真如此,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大了,这么想,让杨盛文感觉到一种压力。
还没到寝宫,另一个太监出现,杨盛文也认识。虽说六七年不见,杨盛文一眼还是认出对方,这位在朝堂名声不显,但却深得文昭帝信任的老太监。杨盛文说,“老公公,几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右相客气,右相坐镇边地,如今更显沉静高深了。是好事啊。”老太监说。这位甚至都没有留下姓名,哪怕在皇宫内手下不少,权柄很大。确实是完全低调的人,唯有朝堂真正的高层,才知道这位的存在。
“右相跟我走。”
杨盛文见到这老太监,心里放心不少,至少,不会是某些人借用皇宫的阴谋。但杨盛文也明白,老太监出面来接他,又说明文昭帝的情况不太好,这让杨盛文心沉重起来。毕竟,文昭帝也是七十多岁的人,在位时间都五十多年了。身体出问题,那是必然的规律。
但杨盛文也不问,反正该知道的,见到文昭帝就知道了。
跟随老太监进寝宫,见文昭帝坐在床头,靠着。神情萎靡,但还是能够看出进门的杨盛文。
杨盛文见了,急忙到床前行礼。文朝大臣在皇帝面前,也无需跪下。按照规定的礼节行礼,杨盛文说,“皇上龙体安康,臣……”
杨盛文语气有些哽咽,六年没见,此时见面,文昭帝当真是垂垂老矣。
“右相……”文昭帝说话声音很弱,言辞困难,“右相,这些年委屈你了……”
“皇上,臣没什么委屈。”杨盛文说,“在荆蛮楚地六年,臣静心读书,这是臣一辈子想要做的事,总算有时间做到了。这是皇上的恩赐,让臣完成这个心愿……”
文昭帝微微摇头,说,“右相,我不能多说话。也不知会有多久是清醒的,就不提其他。从如今的情况看,朕无法再操持国事,得选人来监国了。右相,你说皇子中,哪一个是最好的人选……”
“皇上,国祚延续,还请皇上独断为好,臣这些年不在京都,也不知皇子们近几年是什么情况,可不敢瞎说……”杨盛文自然不会去说这个事情,文昭帝看起来病怏怏的,很弱,但谁知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我本想让太子监国,可他也是一身病痛,又能监国几年?皇孙又小,如何让人放心?”文昭帝也明白杨盛文的想法,不再纠结什么,而是直接说出想法。
对于太子刘静的情况,杨盛文是知道的。如此看来,文昭帝还是不想废除太子,仅仅是担心太子刘静无法担下重担。
可杨盛文依旧不说话,也不表态。这也是杨盛文的本分,他如今没有官职,如何能够给出承诺?
“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