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服不是谁都敢冒充的。既然是进士服,必然是一家在官职上的人,哪怕是今年新科进士,也是见习生,比举人的身份高太多了。
萧家举人正要上前行礼,刘家那人这时候就喝骂出声,指着杨平京说,“兀那蛮子,汝一个小小商户,敢来争园子?想吃牢饭了不成。你还叫人过来,那又怎么的。”
说着看向韩新勇,这人其实也认识进士服的,作为京都的武人,对于文人那是要表足姿态才成。但他一时间没赚过脑子来,“你这汉子,敢胡乱穿进士老爷的服饰,不怕衙门捉你去打板子?还不快快走了,我会装着没看见。”
韩新勇也不认识面前这两家的人,对方地位太低,两家各家的主人或许韩新勇见过。听这武人如此说,韩新勇说,“我自然不怕衙门的人,不知你怕不怕?”
“老子怕什么衙门的人,又不像你冒充进士老爷……”刘家那人倒是得意了,想闹起来,让面前这个人吃亏,受一些教训。
萧家那人也明白,即使自己装着不知,也混不过关,当即整理衣服,上前给韩新勇行礼,见前辈。“前辈,小生萧敬祖失礼了,请前辈海涵……”
萧敬祖深深地一揖,态度倒是诚恳,抓不住他的错处。刘家那人正说得得意,却见萧敬祖如此做,当即有些不好,又觉得萧敬祖不明白事理。分明一个假扮的进士,你也上前行礼,不是闹笑话吗。
韩新勇也回了礼,说,“无妨,你萧家也出进士,算是诗书传家。汝该定心苦读,将来方能功名有望。如若心挂这些杂务,则是轻重不分,君臣不明,若之奈何……”
听韩新勇这样说,萧敬祖也明白,对方当真是进士老爷,可对方是哪一位,却不知。只得硬着头皮说,“前辈教训,小生谨记。请问,前辈是哪一位当面,小生回家也好向家父禀明……”
对方既然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个园子的归属。萧敬祖自然不想不明对方身份就撤走,有此一问,也是必然。刘家那位也听出味来,这时候,也不敢胡乱说话。对方真是一位进士老爷,那他家小小一个武将出身,确实难以对抗。
“既然你问起,你回家跟你父亲说,我是韩新勇,如今在吏部就职。想来,汝父应该知我是何人,去吧。”韩新勇微笑地说,萧敬祖不知他的身份,但萧家在职位上的人,肯定会知道韩新勇的存在。另外,韩家在京都的名头,可当真响亮。
“敢问前辈,可是一门三进士的韩小官人?”萧敬祖说。
韩新勇微微地点头,说,“这个园子,我妹妹想接手。我作为哥哥,也很无奈,不得不过来走一趟。萧家对这个园子也很满意,是吧。”
“前辈……我就是过来看看,看看。萧家没有要园子的意思……”萧敬祖得知韩新勇的身份,又听他说为韩家妹妹接手这个园子,哪还敢有半点想法?
刘家那位,虽说莽撞,却也听出不少东西。京都韩家的地位,岂是一个小小武将敢对抗的?韩家只要说一句话,不知有多少人会抢着帮韩家打压他们。
“韩大人,小的也是过来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