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朱厚照就受不了了,一拍御座蹭一下站了起来:“不接!”
他还当着全体朝臣的面,直接开火了:“汪浚,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王伯安当你是良友,你却出卖他,御营招纳流民就只有你知道,现在那么多人知道了,你敢说不是你传出去的?”
汪浚冷汗涮的一下就出来了,咯噔一声跪了下去,但他还是硬挺起了脊梁抗声:“臣为社稷大义,顾不得私情。”
朱厚照三尸爆跳:“你这是大义吗?你分明是嫉妒!”
皇上已经将公仔画出了肠,王守仁也不敢再迟疑,同样出列跪于陛阶之下,脸色铁青,却一言不发。
朱厚照气得在御阶上踱来踱去,三个来回之后,他又指着汪浚问道:“你手里是什么,当着众臣的面说出来。”
汪浚伏首一拜,又直起身躯回答:“此物乃前礼部尚书崔志端道长进献的日食化解之法,需陛下斋戒罪已,替万民祈福。”
还是个三段击。
这时互相看不惯的焦芳和王鏊也不得不私底下交换了眼神,李东阳称病不出,这等局面必须他们出来收拾。
于是次辅焦芳出列:“陛下,方士之言,不足为信。”
焦芳是信的,但不配合的话估计皇上会让他难过,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王鏊紧跟着:“陛下,日食古已有之,实属常情,万不可下诏罪己。”
朱厚照的人种论给了王鏊信心,他不相信小皇帝没后手。
群臣哗然,这是他们抑制不住开小会了。
朱厚照却没有接焦芳和王鏊的好意,他断然摇头:“不,朕知道会日食,还知道会在何时。”
此时阶下的杨源抢先喊了出来:“晦日正午,日食由西至东,历两个时辰,陛下,这是天象示警,请陛下以万民为念,正思己过,幡然悔悟。”
悟尼玛,最该悟的是你们这些榆木疙瘩。
正当他想发作时,猛地意识到漏了些什么,朱厚照耳朵都扇动了,咦,杨源为什么算错了一天?
幕友们很专业:“估计忽略了明年闰正月的影响,朔望月与回归年难以相合,余数很零碎,也许杨源计算时将其舍了,没办法,古代又没有那么严格的小数进位机制。”
朱厚照第一次对数学顶礼膜拜,但他并不气馁,正德朝也不是没有数学家,如果王文素在这里的话,绝对会让他们好看!
而且杨源露底了,何不趁这个机会再挖个坑呢?
朱厚照哈哈笑了起来:“宣崔志端,朕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崔志端显然也早有准备,没一会就在一名太监的导引下入了朝。
好家伙,今日特别穿上了绿纹饰金的道服,这是道录司官才能穿的最高品级的道服。
这家伙是来别苗头的,朱厚照很容易就判断了出来,因为崔志端的太常寺丞已经被撸了,他这么穿违制。
可矮蹲蹲的崔志端这么打扮也有喜感,不知从哪里跳出来这么只大青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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