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的头上被染绿呢?
现在豹房才刚开建,朱厚照也只能暂时忍着,盘算着如何扎紧篱笆。
他想到了一招,可以借这件事整顿一下后宫,然后又趁宫里动荡借机将郑金莲送出去。
而他要做的很简单,大肆裁撤宫女。
离开的人多了郑金莲就不引人注目,因为有心人都盯着那些宫女呢。
而且张太后还没有发作的理由,谁让祸是她那两个宝贝弟弟闯下的呢?没激起大的事端,张太后就烧高香吧。
朱厚照不愿意直面张太后,萧敬就成了夹心饼,但开释宫女的事张太后还是给了懿旨,不然她怕朱厚照拿她的兄弟做筏。
毕竟是丑闻,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万一给外面的朝臣知道了,又是一波喊打喊杀。
当年她为什么要杖杀何文鼎,就是因为何文鼎刚下狱东厂,弹劾的奏折就像雪片一样飞进宫来,全是要求孝宗宽恕何文鼎的。
最后没办法,她这个皇后出面,以处置家奴的名义永远地封住了何文鼎的嘴巴才将事情平息下去。
可见内监和外朝连结在一起多么令人头疼。
回过头来一想,张太后也能稍稍体会朱厚照为什么要顶牛了。
可张太后没有同理心,她还交待了萧敬,开释宫女可以,不能动慈宁宫里的,太后不要面皮的吗?连个使唤人都不称心,哪有太后的排场。
看着面前头发眉毛皆白的“萧内相”,朱厚照咧嘴笑问:“萧大伴,里外不是人的滋味不好受吧?朕不是父皇,不然何文鼎的前车之鉴就要涂上新鲜血。”
朱厚照这是让萧敬长长记性,叩阙的事情萧敬或多或少出了力,要不是萧敬是张太后的人,朱厚照早拿他开刀了。
不说欺主,就算是出卖同一阵营都让人受不了,谁会喜欢二五仔。
萧敬的脸也变得煞白,这下倒是趁和,色调一致。
他赶忙跪了下去:“奴婢惶恐。”
朱厚照点点头:“知道是奴婢还好,别被人拍几句马屁就飘了,真以为他们把你当成内相吗?你信不信他们在心里一样骂你没卵,仔细想一想,何文鼎当年到底是死在母后手上还是死在那些言官手上?他们只要清名,可没想过让父皇下来台是什么样的后果。”
这算是画公仔画出了肠,吓得萧敬冷汗涔涔,头上都冒起了白烟,白花花的一片,刺眼了。
朱厚照也不完全是为了报复,他也只能在言语上让萧敬吃个教训,虽然萧敬的行为令人不齿,可此人毕竟还算正直,只不过被人忽悠了。
如果能挽救一下,朱厚照也不吝花点功夫。
萧敬会一直坐在司礼监秉笔的位置上,张太后的态度决定了萧敬的行止,能让其变得谨慎一些朱厚照也少头疼一点。
办事的人跟自己不是一条心,如果故意动些手脚,到头来还是朱厚照生受。
现在这样镇住了萧敬就很好,一个人如果头上时时悬着一把刀,就不会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