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秀仍是闭目,轻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背,赞许地道:“不错!做得很好,现在还不是和谢躬翻脸的时候,千万不要为了一点小摩擦,坏了夫君我的大事。”
郭圣通得了他的夸奖,这才觉得自己先前忍有了价值——她要做的就是能和他并肩开辟东汉江山的女人,做一个能帮助丈夫有帮夫运的女人!心情好了一点,又道:“那夫君什么时候才能和谢躬翻脸呢?才能自立呢?”
刘秀一愣,张开眼了,皱了皱眉头——这个问题他尚在考虑中,并没有和郭圣通说过,她怎么会洞悉自己有这样的心思呢?再一想,这郭圣通是刘扬的外甥女,自然是刘扬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她的,估计也是让她洞察自己的情况的。这样想来,转头望了她一眼,眼神里就有了些疏远。
郭圣通将脸靠在他的臂弯中,哪里晓得他心里上的变化,还道:“这温明殿虽好,可是通儿却不喜欢。”
刘秀淡淡道:“可是住着不习惯,想家了?明天我便着人送你会藁城吧。”
郭圣通登时一把侧起身子,俯在刘秀身上,道:“不要!我才不要和夫君分开,我不是想家了,而是想让夫君快点自立,他日带我住进洛阳或是长安最最豪华气派的宫殿中去。”她这话分明故意捡着刘秀爱听的说了。
果然刘秀微微一笑,掐了一下她的脸蛋,道:“你这小聪明倒是用对了地方,若是真能如你所言,有朝一日攻占洛阳、长安,这两地的宫殿任你挑选,爱住哪儿住哪儿。”
郭圣通甜甜一笑,嘟嘴道:“定都大事如何是我一介女流能够定夺?将来夫君在哪,通儿便去哪。一生一世陪在夫君左右,永不分离!”说完,凝视着刘秀的双眼,深情对视,见刘秀也似有动容,又补充道:“不过若定都长安,通儿便要住椒房殿。留洛阳,则居长秋宫,夫君可否愿意?”说完咯咯直笑。
刘秀一愣——自己当皇帝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呢!眼前这女子竟然是联想到了自己登基定都以后的事情了,椒房殿和长秋宫,那不都是历代皇后的居所吗?她言下之意,不正是若自己为帝,她便要当皇后吗?先不说这话扯得太远,就是自己真当上了皇帝,这后位他心里也是一千个一万个要留给阴丽华的,她与自己多年来的患难深情如何是这个真定联姻的郭圣通能比的?他们两人间那是两情相悦,海誓山盟。虽然自己因为十万大军的利益,联姻了真定王府,并以正妻之礼娶了这郭圣通。但是在自己的心里,阴丽华才是原配才是发妻,莫说这郭氏是政治婚姻强塞给自己的,就是再来一千一万的美人,在自己的心中,那也只有一个阴丽华。若是他日自己得了天下,不能与阴丽华共享,那得这天下又有什么含义?
当下神色一凛,眼中都透出一股寒意来。
郭圣通立刻捕捉了,心中一慌——难道刘秀是对她隐射要做皇后的不满?忙道:“通儿不过随口玩笑,夫君莫要见怪!”
然,只一刻,刘秀即用一个优雅的笑容掩盖先前眼中的抗拒和冷漠,柔声道:“眼前谢躬尚为除,幽州也是危机四伏,自立尚早,登基更是遥不可及。这些事情我还尚未向其他将领提过,夫人今日和我说过了,就不要再与其他人提起。若是走漏风声,只怕你的夫君莫说自立,连活命都难呐!”语重心长的说完,深深吐了口气,面色凝重,似刚才之事只是为了她出言不当,而非皇后一位的隐射引起。
郭圣通果然信了,坚定地道:“夫君请安心,这些话不过你我在床上时玩笑说说,妾断不敢出外胡言乱语,给夫君添乱。”说完将脸再次深深贴在他的颈项处,为他刚才若有似无的动怒不是为着自己想当皇后引起的而庆幸。
在他心中,看来阴丽华也不过尔尔!——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刘秀欲轻轻将她推开,道:“夜已深,早点歇息吧。”
郭圣通却是已经开始亲吻起了他的颈脖处,这是明显的发出了想与他有进一步亲密关系的举动。可是她先前的言论,已经明显的让刘秀不悦——他瞧着这个趴在自己身上热情似火献媚的女人,她身体颤动着向自己发出求爱的讯号。可是他却没有往日的兴致,他们之间已经有过多次这样亲密的夜晚,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像最初一样引起他的好奇。而她今晚所流露出的想当皇后的讯号,更是引起了他的警惕——她那假借无意流露的出想当正妻想为皇后的嘴脸,便如当初刘扬逼迫自己联姻一样!不管对方是否已有家室,为了自己的目的,他们都会不折手段!哪怕她代表真定给他的十万大军,哪怕那些支持力量能帮他取得天下,他心中唯一的妻子也是阴丽华!已经为此伤害过丽华一次了,绝不会再有下次!
“掖庭三千,自不会多你一个。不过若你想要取代丽华在我心中妻子的位置,那么在我眼里,你连当我的女人也不配了,你只是真定联姻的一个筹谋!”他在心中对自己说。
她在他身上的吻越来越强烈,身体也是迫切的需要他的抚慰,可是他完全的无动于衷,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肆意激吻后,终于抬起脸来,看他为何没有反应。刘秀这才打着哈欠,故作疲乏地道:“我今日真的很累了,实在是想睡了,通儿也早点休息吧。”说完翻了个身,背对她而卧。
郭圣通微有不甘,欲再从后去抱他,可是已经听他打起鼾来,只得失望的在他身后睡下。
这一晚,两人心情都不是很好,背对而眠,俱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