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山河大学的研究生吗?”
“唔?不是。”
“那为什么你和你弟会是一个老师?他是你本科时期的导师?”
“不是。”赵泊欢笑着摇摇头,“我们都叫老师,但意义不一样,我弟叫老师就是导师,我其实严谨来说该叫他……师父。或者换个高级一点的,师尊。”
“老师”和“师父”之间的差别,左筠心还是清楚的,她点点头,没再继续往下问。
都是神秘的人,问下去没完没了,而且她也无意于去追究太多别人的隐私,点到为止即可。
舟车劳顿回到家,左筠心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但还是打开电脑看视频,与此同时,知道她回来了,易雪把他们的一些分析也都发给了左筠心。
左筠心撑着下巴。
急。
她能感觉到,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巴赞特现在有点急,破绽就在他冒充高南箫这件事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很明显,巴赞特敢来是有自信能骗过所有人,但是这个“所有人”里,似乎不包括高南箫身边很亲近的人。
因为他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家里没长辈,也没什么后辈,整个高家几乎就靠他一个人撑着。
这样的社交关系,想要冒充简直太简单不过了。
但是偏偏任久,还有特情局的孰湖,他们都或多或少和高南箫有过接触,在不被人监控的地方,也有过私人的交集。
在这类人面前,巴赞特的演技就略显拙劣了。
左筠心揉揉眉,是他们总是把巴赞特想得太强大了,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外强中干。
毕竟他的贩毒集团这几年被警方逼得无路可走,他手上,大概也就是钱多了,论人,可能也没那么多,留下来还能用的,也没那么厉害了。
左筠心笑了笑。
看来前几年的出生入死都没白费,或许前几年没能一锅端了巴赞特,但那些年流的血积少成多。
血流成河,不是个好词,但是那条河终归是形成了。
在寸步难行的荆棘地里,无数英烈流的血为后来人开辟了一条通往终点的河。
一座座无名墓碑就矗立在河的两岸,抵挡着野蛮生长的荆棘。
他们用自己的鲜血渡人,以自己的身躯抵挡一切危险。
那是渺小而又伟大的为了缉毒奉献一切的警察、卧底、线人。
那一条血河里,有唐雅和左麟的血,岸边的屏障中,有段乘苍和夏郢的墓碑。
太多的同志被埋葬于此,而将他们逼至死路的人依然活着。
左筠心的目光闪烁,旁人看不懂她的眼神,或许只有赵泊欢能懂——那是极致疯狂前最后的平静。
巴赞特。
她看着屏幕里那张假笑到让人反胃的脸,低声喃喃。
你怎么能活下去呢?
你怎么能呢?
就用你的血,来祭奠英烈的亡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