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资本主义萌芽

小，支撑不起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所以大部分情况下，他们都是以商业为主。即便是西方世界津津乐道的三十年战争或者八十年战争，其规模以及烈度，也远远比不上明末清初。而在东方，情况和他们截然不同。农耕文明所要的是中央集权，只有不断的把权力向上集中，组建一个巨大的王朝或者帝国，然后由王朝或者帝国保护下面的这些农民。在东方，权力凌驾于商业之上。对于农耕王朝来说，商人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百姓们只需要自给自足，然后将多余的那些粮食上交给朝廷。这是一个官本位的文明，是一个权力大于一切的文明。在这种文明中，资本主义很难出现。即便出现，也是依附于官绅阶级。别看现在孙杰大规模发展商业，提高商人地位，但本质上，和之前的那些王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朝廷依旧走的集权的道路，依旧是权力至上。不过，自从孙杰登基之后，就一直推行商业，如今的局面，已经大为改观。但到底能不能诞生资本主义，却不得而知。走在长安城中的街道上，孙杰心里不断思索。他在想，资本主义与这个国家之间的关系。他想了很多，可最后，他却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切都还早，现在说这些，有些为时过早。整个大秦，也仅有长安这一处地方繁华。不过，长安城中确实出现了资本萌芽。到底能不能算作资本主义，如今尚不得知。长安城外最大的那个屠宰场，这是官办屠宰场，每天消耗的牛羊数量很大。除了依靠屠宰场所建立的毛毡厂和罐头厂等官办工厂之后，还有很多私人建立的肉食厂。这些肉食厂，经营方式有点类似于后世的企业。以牛羊为业的这些工厂，甚至还演化出了期货。贩卖牛羊的那些商人，他们在出发草原购买牛羊之前，会提前向屠宰场售卖牛羊票，以此来赚取定金。将牛羊票售卖完毕之后，他们会根据售卖的牛羊票制定采购计划，以及制定售价。制定完采购计划以及售价，他们便会坐着火车前往草原。牛羊票在这些屠宰场以及肉食厂之间，可以当做银元来进行交易。由此还诞生出了二道贩子，他们将这些牛羊票拿到市面上去卖，以此来赚取差价。如果草原上遭了灾，牛羊数量锐减，那么这些牛羊票的价格就会雪崩。兑换不到牛羊的牛羊票，就是废纸一张。如果草原上的牛羊充盈，那么牛羊票的价值就会与日俱增，这些二道贩子就会大赚特赚。某种程度上，牛羊票的价格也会影响到肉食厂以及毛毡厂。在屠宰场周围，甚至还有这些二道贩子开的店铺。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牛羊票就是期货的初级形态。在孙杰离开的这些时间中，牛羊商人，屠宰场，肉食作坊，毛毡厂等工厂，等等环节，已经形成了一个初级的期货系统。在这期间，有很多人加入了倒腾牛羊票的行列，有些人一夜暴富，有些人一夜赔光。在这个地方，诞生了很多财富奇迹，也诞生了很多流浪汉。即便有很多人在这里赔的精精光光，依旧挡不住各式各样想发财的人。而当地的这些官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他们在面对这一情况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甚至都不知道是要禁绝还是要推广。别说是这些官员，就连参与其中的那些商人，他们自己也搞不明白。……在长安城中转悠了一圈的孙杰终于回到了皇宫，阔别已久，可皇宫依旧保持着出发时的样子。孙杰坐在御书房里，随手拿起一本奏折。刚刚翻开第一页，还没来得及仔细去看，一个黄门太监走了进来。“陛下，王笔王大人求见！”黄门太监说道。王笔追随孙杰的时间也很早，孙杰开的第一个店，他就是店里的掌柜。如今也做到了，商务部尚书的地步。孙杰离开长安时，他并没有跟着一起走，而是留守在这里。城外屠宰场那边发生的事情，他一直都在关注，因为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事，所以一直放任自由，任由他们发展。现在孙杰回来，他便想将这件事情并报给孙杰。“让他进来吧！”孙杰看向黄门太监。没过多久，王笔就来到了孙杰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之后，将屠宰场那边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孙杰捏着下巴上的胡须，眼睛渐渐明亮。“这件事情这样吧，明天你跟着我过去一趟，先实地考察考察，此事不好说，不能拍板而定！”孙杰说道。“遵命！”……第二天一大早，孙杰带着王笔，去了屠宰场那边。这个地方叫做牛羊区，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名字，但也能够看清楚这里是干什么的。这里有十几个街道，排列着大大小小的工厂作坊。在最中央，就是那个最大的屠宰场。站在街道上，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稠的血腥，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传过来的嘶叫声。“陛下，这里的二道贩子数量最多，他们根本就不贩卖牛羊，而是贩卖牛羊贩子发出来的牛羊票。牛羊贩子把牛羊票发出来，低价卖给这些二道贩子，这些二道贩子又把牛羊票卖给各家工厂。”王笔跟在孙杰的身上，简单的说着这里的情况。孙杰点了点头，带着王笔朝前走去。来到了最中心区域，空气中的血腥味也更浓了。一个人来人往的店铺，吸引了孙杰的目光。这个店铺面积很大，足有五六米之宽，一个巨大的牌匾挂在正中间，上面写着“买卖”两字。店铺门口人来人往，里面也聚满了人。从外面往里面看，甚至都看不到头。孙杰站在了门口，若有所思。“陛下，这里就是这些二道贩子聚集的地方。他们每天都会在这里售卖或者收取牛羊票。牛羊肉的价格如果上涨，他们就会大肆收取牛羊票，如果牛羊肉的价格下跌，他们就会大举抛售。这些人唯利是图，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王笔解释道。“股市！”孙杰低声念道着，眼睛明亮了很多。很明显，这是一个初级股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