祜禄氏利用,跟她前一世那般白白当了出头鸟闹得上下不得好,如此,看着对方满脸红润压根不显半分病态精神模样儿,面上虽是不显,话却说得别有机锋——
“那倒是好,原本想着宫里头闹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添了个阿哥有了件大喜事,却没想到你这额娘还没出月就落了病,还偏偏恰逢年关时节寒时候,弄得老八洗三满月都没能出席,再加上前个儿问太医院还说你身子骨这里不爽利那里不舒坦,着实是让本宫好不着急上火,生怕这节骨眼上弄出什么不痛,可眼下里瞧着你自个儿能这样争气,甭说沾不沾本宫福,本宫也算心安了。”
“皇后娘娘实言重了。”
景娴这话说得很是有技巧,明面上似乎是关心金氏身子骨,甚至有些惋惜对方病得不是时候,句句说得关怀备至,然而实际上却是暗指这月子里头是清闲无事时候,有孕折腾时候都不见闹出什么,居然早不病晚不病独独这个时候病了,这是心里头有什么打算,还是想去一去她喜气呢?
金氏不蠢,亦或是可以说是这座之人中心思为活络,一听这话自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然而她心中早有打算,亦或是说根本就没将被她看做了瓮中之鳖景娴太当回事,如此,便只见她面不改色又将球给踢了回去——
“说起来也不怕您笑话,奴才原想着自己出身上头屈了一等能够德蒙恩宠生下两个阿哥便已是天大福气,这往后自是没得什么可争可图事儿了,只盼着能看着永珹和永璇长大成人娶妻生子便全活了,这心里头松泛了却没料到人也懒了起来,闹得您这般上心上眼,倒真是奴才不是了。”
“你就是个心思多,大家一同侍候皇上只要让皇上满意了两位皇额娘舒心了,哪又关什么出身不出身事儿?”
金氏出身跟魏碧涵差不到哪里去,甚至可以说是因着血统缘故还比后者低了一等,然而会叫狗不咬人,咬人狗不叫,眼见着其能够当着这么多人面直言不讳揭自己个儿短,说得这般堂而皇之面不改色,景娴不由得扬了扬眉将话说得有深意——
“何况,这老四老八是你儿子难不成就不是本宫儿子,不是皇上儿子了?眼下里不过一个刚刚进学,一个刚刚半岁,你这又是操哪门子心呢?”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左右奴才平日里无事,不也就只能琢磨这些个事儿了么?不过您说得不错,永珹和永璇得了您当皇额娘,这般福气之下奴才又还有什么可操心?”
金氏将话说得滴水不漏,一边示意自己没有争宠夺位心,一边给景娴扣了顶大帽子将自家儿子以后荣辱数给抛了过去,而说完也不等景娴眯着眼再接过话头,便目光一转盯上了一旁魏碧涵——
“但这话又说回来,奴才那两个小子一向平实得紧,看着兰公主那般乖巧听话真真是羡慕得紧,而不说他们能够得兰公主一半性情,就是能得令嫔妹妹五阿哥一半聪慧,那奴才也安心了。”
“……呃?”
魏碧涵向来自视甚高,虽然心中通透知道自己入宫时日尚浅权势又不算大,压根够不上这高高上凤座,可是却也不妨碍她看着一身尊荣景娴生出几分妒忌觊觎之意,而心里头正盘算着怎么给弘历吹枕边风抬抬自己位分,突然得了金氏话锋一转这么一句,不由得顿时一愣,好半晌才缓过来接过话头——
“嘉妃姐姐这话是说?妹妹是个没福分,仅仅是因着愉妃姐姐福荫才得了这么个依仗,而您却不同,怕是这后福还大着呢?”
“哎哟,令嫔果然是个嘴巧,我不过是这么随口一句,怎么又生生扯到这后福不后福事儿上了?就是有后福,那也得满军旗五阿哥领先一步不是?”
当着皇后面,这立后大典日子上说什么后福不后福话,简直就是明摆着内里藏奸意欲挑拨离间,金氏不是吃素主儿,一句话不光是直接挡了回去还把对方给拎了出来——
“妹妹觉得我有福气,姐姐何尝不是羡慕妹妹福气呢?”
“您……”
“主子!”
金氏和魏氏底下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来劲儿,景娴坐上头亦是不发一言看得热闹,然而还没等这二人争出个上下前后,正当景娴看眼里心里盘算开来时候,却是只见碧蓉匆匆忙忙奔了进来——
“不好了,慈宁宫那头儿刚刚来人传话,说是圣母皇太后娘娘不知怎么突然厥过去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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