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都是为了降低全社会的铜币需求量。不过你也要明白,货币本身是一般等价物,本身并不具有多少价值,终究是要抽象为价值符号的,纸质通宝早晚有一天要基本上取代铜币和布帛的地位。”
“谨受殿下教诲!”汐芷曰。
“哇,跟在殿下身边,总能学到不少新鲜玩意。”九歌感慨曰。
汐芷把头一歪:“诶?九歌你也想跟着殿下么?”
“不想才怪。”九歌答道。
“真够爽快,然而没机会啦!”汐芷对九歌做了个鬼脸。
九歌一脸的无所谓:“无妨,能让我继续当侦探使,足矣!”
“呵呵,想要增长见识、开拓眼界,未必就要留在长安,也未必要留在我身边。”李安乐露出礼貌又不含尴尬的微笑,“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在地方上做任务,这样可以一边游历祖国大好河山,一边洞察世间之恶。或许对于你这样不喜欢太拘束的姑娘来说,这种自由度更大的选项会更好一些。”
李安乐顿了顿,等九歌姑娘想要说出点什么的时候,安乐就抢先出声堵住了九歌的话语,那鲜嫩可口又不失霸气的俏脸还浮现出一副神秘兮兮的微笑。
“其实你继续在地方道州做任务,或者直接参与刺探外邦情报之任务也不错。这样嘛,你可以一边游历祖国大好河山,一边洞察世间之恶。或许,对于你这样不喜欢太拘束的姑娘来说,这种自由度更大的选项会更好一些。”
“殿下,其实我......”九歌犹豫道。
李安乐又打断了她的发言:“呵呵,你放心吧,锦衣卫侦探使的主要本职就是调查国内外的各方面情报和各种突发事件,你们侦探使其实就是天子之眼。不过你也要记住了,眼睛是不能越权去制裁嫌犯的,先斩后奏是不允许的。顶多可以做些见义勇为的事情,但锦衣卫情报科的确没有执法权限。侦探使们只管调查某个事件,但不可自作主张替地方司法官去执行刑罚,也不可私设刑堂,更不可干扰地方主政官员的工作。”
“殿下,你说的我能明白,但在下想说......”
“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今后的工作难度以及面临的压力或许会更高,但你要相信,我和康宁会为你们加油的。为帝国献出青春的人们,值得我和康宁的敬意。”
“殿下,我刚想说我之前干了件先斩后奏、私设刑堂之事。”
李安乐难得呆滞了一次:“呃......啥?”
安乐没有对九歌进行读心,她自己也没刻意要对身边的亲近者使用心灵窥探能力。
“同罗部族首领,以及仆固部族的首领,这俩憨憨被我用皮鞭抽打得很惨。”
“噗,那不属于我刚才谈论的范畴。你只是鞭打了一个与大唐帝国为敌的凶暴匪徒而已。”
李安乐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双重标准有何不对劲。至少,九歌听着她的这番话,也没觉得有啥不对味口的。
“哦,对付外敌,那就是另一回事对吗?”
“锦衣卫严格来说都是大唐的兵,既然你也是大唐的兵,那么你说呢?呵呵。”安乐对她斜视一笑,接着高喝一声“驾!”,让坐骑进一步加速,一马当先而去。
其他人见状也赶紧纷纷策马跟上。
九歌跟在李安乐的背后,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转眼间,已经当日下午了。
永顺县,河道旁边,一处覃氏山寨内,此时的气氛有些诡异。
如果不解释一下的话,估计许多游客会以为这tm的是什么土匪窝。好吧,南方确实不少土匪寨子的外观跟这些南方部落寨子差不多。
而此时,诡异的一幕正在这座寨子上演。
“覃凌,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李安乐站在椅子上,盛气凌人地说道。
“覃某无话可说。”覃凌横眉冷对李安乐的质问,同时还做了个手势,让他的部下们包围李安乐、汐芷和九歌三人。
在覃凌眼里,仿佛这三个女孩子只是自己的猎物似的。
“哦嚯?怎么,觉得本宫的金乌猛士都在寨门外面,所以你就觉得可以挟持本宫了?”
嗯,其实还有十几名侦探使已经先去溪州城了,他们去呼叫溪州城内的其余金乌猛士的支援。
“下官职阶卑微,怎么可能敢挟持殿下!下官久闻朝廷的官军战甲之坚固,金乌猛士虽不过百人,但实力绝非吾这里的千余儿郎可匹敌。但覃某相信,只要殿下下令他们速速离去,他们必会听从您的命令。况且,我只是想请殿下喝顿好酒,在我的寨中好吃好喝一段时日,以朝廷宽大为怀的德性,为了褒奖我照料长公主之苦劳,至少还得给我一个不输于我祖先的官衔。”
这位中年大叔说着说着,四百多个糙汉子拿着各种粗制滥造的刀具和棍棒,将李安乐三人团团包围。
“哦,不就是武装闹事么,不就是想制造暴乱事件来博取朝廷的忍让?本宫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老老实实忏悔还来得及,你还有机会到别的县去当你的县令,否则......”说罢,李安乐还故意拖了个长音。
可惜,覃凌显然不买账啊。
“就凭你,一个十二岁的娃子,让我放弃祖传的基业,去陌生的外地当流官?啊?长公主又如何,还不是还得乖乖喝茶?你这女娃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也不看清你的处境吗?李唐皇家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奇葩的娃子!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刹那间,沉重的哐当一声轰然炸响。
椅子瞬间被砸碎了。
覃凌目光呆滞了,他看到了什么?李安乐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把金锏,把石制座椅砸碎了......
这位中年歪脸大叔的心中仿佛有一万个小人在提醒自己,部落里最强壮的勇士也办不到这一点。
“跪下!”安乐暴怒了。刹那间,怒喝声响彻天际,回音缭绕!一股强大的气势席卷了整个溪谷,百鸟惊飞,草木仿佛都为之变色,天空仿佛黑云压城——当然,黑云压城之画面只是寨子里除了李安乐三人以外的所有人的想象。
包括包围上来的四百多人,寨子里的所有人都纷纷跪下,仿佛有不可抗拒的力量在强迫他们。
覃凌更是首当其冲,扑通一声重重跪下。他也不顾膝盖的痛觉,就只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嘴里不断地支支吾吾:“臣有罪!臣有罪!臣有罪......”这位中年歪脸大汉的内心防线,仿佛被八万吨液压机重锤击碎了的玻璃杯似的,精神世界已经碎成渣渣了,估计五天之内他无法进行普通的思维活动了,毕竟此时他的脑子里差不多就像在不断地播放着恐怖惊悚程度比《咒怨》或者《死神来了》高出百亿倍的大片。
九歌在心里赞叹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子之震怒么?”
汐芷似乎看穿了九歌在想什么,就凑到她耳边提醒道:“这可能就是殿下之前所言的精唐震怒。”
“哦,厉害,太厉害了。”九歌轻声曰。
这些跪下的人,根本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站在石椅碎块上的这位小女孩仿佛如同天神下凡般,不可抗拒!
“汝这厮,真是欠万刀杀的!”李安乐难得动一次真怒,随意地啐了一口唾沫,便把汐芷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
安乐将这把佩剑拿在手里没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把剑瞄准了一个大牢笼的方向。仅仅一个瞬息之间,剑如离弦之箭般呼啸而去,扎断了锁链。
笼门顺利打开了,从里面爬出了一个又一个狼狈不堪的人形生物。
汐芷和汐言仔细一看,顿时惊骇不已。那些仪态凄惨的人,几乎全是女人。还有不少年龄看上去和李安乐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啧啧,鬼知道这个大寨里发生了啥。
李安乐忍住了想要读心的冲动,她并没有急于知道这些细节。
寨子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800名金乌猛士在金乌团的团长彭博通的率领下,赶赴到了现场。与之随行而来的,还有溪州府的上千名团结兵。
于是乎,精神瘫痪的覃凌,就被李安乐很干脆地罢免了永顺县令职务,贬为庶民。
理由是很正当的啊,李安乐告诉溪州刺史:“这覃凌竟然想绑架我。”
至于新的永顺县令之职,就由溪州府推荐一个人来代理了。
而覃凌势力的骨干成员由于基本在寨内,所以也被一网打尽。不过覃氏家族在溪州附近几个州府都其势力存在,所以李安乐此举充其量是杀鸡儆猴,并没有彻底摧毁覃氏家族在溪州地区的影响力。
真要说起来,覃氏家族严格来说也可以算汉家人群,覃凌也是三国时期覃万传的后人。某种意义上,对于这种冒充蛮夷部族进而领导当地蛮夷的汉人世家来说,改土归流、统一编户、按物产计税,是一系列组合拳式的打击。
但是,就打击你了又如何?
李安乐就直接扬言了,想造反的,请掂量掂量自己能活多久。别以为,躲在深山老林就能让朝廷放弃处理那些危害人民生活的叛乱者!
接下来,李安乐继续领着八百余名随从直接南下,往安南都护府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