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日开始,柳萍儿每日寅时便要起身前往太孙妃的住处,伺候对方洗漱及用膳。
在其他妃嫔来向太孙妃请安时,唯独她不能坐,只能硬生生站着。
太孙妃每日午睡时她也不能离开,要待在她的床边替她打扇。
其余时间便待在太孙妃特意给她安排出来的房间抄经书。
一整天下来柳萍儿的双手如同灌铅般根本无法抬起。
偏偏太孙妃还吩咐宫人不许帮她。
日复一日,柳萍儿每天都重复着这样生活,有时候就连宫人都看不下去。
可他们毫无办法,现在东宫就是太孙妃做主,主子处罚她谁能说她有错?
许多天过去,柳萍儿被磋磨得不成人样,加上先前小产没有好好调养落下病根,她终于是病倒了。
太孙妃怕她过了病气给自己,开恩般地让她这几日就待在自己的院里不要出来。
柳萍儿这才得了些缓和的时间,刚好太医今日要上门给东宫这些妃嫔请平安脉。
她再不济还是皇太孙的侧妃,即便太孙妃再厌恶她也不可能不让太医例行公事。
当太医看到柳萍儿的样子时着实吓了一跳。
“柳妃这是怎么了?”他诧异说道。
“估摸是患了风寒,您开几副药给柳妃就行。”太孙妃怕柳萍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特意让嬷嬷与太医一起。
太医似信非信,这种情况明显就不是太孙妃说的那样,只是主子们的吩咐他只能照做。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吵闹声,嬷嬷暂时离开前往查看。
柳萍儿死死抓住太医的手,“胡太医,求求您帮我找凌萱。”
胡太医扭头看了看外面,“娘娘您到底是怎么了?”
柳萍儿艰难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您把我的情况告诉凌萱,让她来救我。”
胡太医不知道她与凌萱之间是什么关系,也不敢贸然答应。
门外嬷嬷将闹事的宫人处置后便转身往屋内走。
只要她进来,柳萍儿这唯一的希望也没了。
她目光落在手腕处的链子上,随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链扯断。
慌忙塞进胡太医的手里,眼中带着祈求的泪光。
“胡太医,求求您救救我,你只要把这个给凌萱看她就明白了。”
看着她的样子,胡太医心中动了恻隐之心,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嬷嬷进来后,看见并无什么异常,便与胡太医一同离开。
“胡太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是明白的吧。”
“老夫明白。”
当凌萱看到柳萍儿的那条手链时,即刻便派人伪装身份混进东宫。
这条手链是幼时两人在掖庭一起玩的时候,她们分别剪下自己一缕头发与彩绳编制而成的手链。
就算日后两人关系再怎么不好,这条手链都不曾取下过,算是他们的信物。
如今柳萍儿这条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代表她肯定遇上什么大事了。
派出去的人很快传回消息,柳萍儿被折磨得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