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天总会黑啊。”
夏樊静静地坐在一块大石上,闭着双眼,耳边有流水的潺潺声,浅浅的风声。
人生真的真的难得如此安静,他又静静地躺下,他很享受,很珍惜眼前的这一刻。
转瞬之间,夜幕降临。
江夜,愈发安详,但就连微风也似乎不愿打破这份宁静,只是轻轻吹动少年的发梢后便匆匆溜走。
才过不久,少年在半睡半醒之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似乎在唤他小樊。
夏樊听闻那熟悉的嗓音,顿时惊喜交加,“师傅!”可当他猛然回头,却又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唯有月光倒映在江水中,犹如一轮波光粼粼的明镜。
下一刻,他朝思暮想的老人竟真的凭空出现在江面之上。
夏樊揉揉眼睛,似是难以置信一般,他急忙站起身,高喊道:“师傅,是你吗?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
发须早已花白,但笑容依旧慈祥的老人负手而立,轻点着头微笑不语。
夏樊站起身来,赶忙又道:“师傅,你还好吗?”
老人仍不说话,突然从背后拎出一个银发少年。
夏樊失声叫道:“文思凡!师傅,你怎么找到他的?”
面目慈祥的老人并未回答,但神情忽然变得冷漠,手掌只轻轻的削过手中少年脖颈,那银发少年的头已被他提在手里,鲜血喷涌而出,但老人身边犹如被一道无形的罩子隔离,溅不到一点血迹。
那具无头尸体随之沉进江水,而原本清澈的江水瞬间被晕染出一道血红,不多时,尸体连同血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亲眼目睹好兄弟的惨死,并且还是死在自己师傅手里,夏樊惊吓到浑身颤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高文山咧嘴笑道:“好徒儿,为师把你的好朋友带过来了,你该怎样的感谢为师?”
夏樊身心颤抖着,一时之间,口中竟说不出一个字,他只晓得如何冲上前去,双手胡乱抓向高文山的面颊,但下一刻,高文山的人已诡异的出现在数丈开外。
夏樊如同疯魔了一般,大声悲嚎,愤怒的声音引的江面泛起阵阵波澜,他再度朝高文山冲了过去,可高文山的身体犹如鬼魅,每每就在夏樊即将触碰到他时,偏就恰好闪过。
高文山一脸轻松的把玩着尚滴着鲜血的头颅,任凭夏樊如何的抓狂,如何怒吼,好像夏樊越急躁,他就越开心,仿佛只是为了戏耍夏樊一样,
夏樊见根本抓不住高文山的脚步,无奈之下,他怒吼道:“你还我朋友!”
高文山笑道:“好啊。”紧接着,老人随手便将手中的头颅仍向远方。
眼看头颅便要沉入江底,夏樊急了,此刻的他根本顾不上找高文山报仇,只想将那颗兄弟仅剩的头颅给找回来。
夏樊极速掠过水面,但见头颅的一半已入水,好在他及时赶到,一把抓起头发便迅速往上提,但当他正要将其双手抱在怀里之时,却抖然发觉手中一空,身后又忽然响起戏谑的笑声。
等他转过身来,惊恐的发现那颗头颅竟又回到高文山手中。
高文山左手提着头颅,右手燃起半尺高的火焰。
夏樊抖然发觉高文山竟要将头颅慢慢的搭在火焰上。
夏樊赶忙跪了下来,声嘶力竭的恳求道:“别这样,师傅,我求求您,您把他还给我,好吗?”
“求您了,求您了……”
夏樊不住的磕着头,但他身处江面之上,每扣一首便要被江水倒灌进耳鼻,极为痛苦。
高文山狞笑着,并不理夏樊,只自顾自的继续刚才的动作,只听嗤的一声,整颗头颅瞬间便被火焰点燃,俨然成了个火球。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