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英雄莫问出处

地落在大厅里面。

    这一切变故也就发生在一瞬间，顶多也就是十几秒的功夫。

    这时候杨摩西也不再忍让，一声令下，埋伏好的保安团的兵勇把一间屋子堵的水泄不通，别说是个人，就是一只鸟也飞不出去。每个人手里都有两把驳壳枪，保险已经打开，要是花大虫妄想强行离开，这里恐怕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花大虫，是条汉子。还真想着把我制住？你的功夫虽然不错，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了。不是你学上几年功夫就能来去无踪的时候了。现在是火器时代，武功再高也难逃一枪。这玩意儿确实是个好东西，就算是个娃娃，拿着它也能杀人。”

    “杨团长，今天我认栽。既然落在你手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够硬气，死到临头的还有这般豪横，也是难得。我们能不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你不就是想抓我吗？现在已经抓住了，把我枪毙了也好，交给日本人也好，悉听尊便。”

    “首先我要说，你光天化日之下就带着人去打砸渡边商行，确实是违法了，而且是根本就没把警察局放在眼里。这完全是作死的行为。就算是枪毙了也不为过。你懂不懂？”

    “事情已经做了，好汉爷敢作敢当，二十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也总比你们这些帮着日本人欺负中国人的狗强，你们就是日本人的狗，专门替日本人咬中国人。”

    “别嘴硬，你犯法了就该抓你。别跟我讲什么民族大义，什么日本人中国人。你花大虫难道是为了中国人吗？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不就是因为渡边次郎在咱们县里开了商行以后，你们铁匠铺的买卖干不下去了。铁匠铺老板除了自己家人都给遣散了，突然之间衣食无着，良心丧于困境。平日里你们也不是什么好鸟，吃喝嫖赌抽一样不落，还有脸说为了中国人。就是为了你们自己，也不想想后果，漫说是抢了日本人，就是抢了中国人，该抓你也得抓你。难道说你们抢中国罪过就轻？要照着你的理论，抢日本人你还有理了？光天化日之下抢劫这件事本身就不对，跟抢谁没关系。当然黑夜抢也不对。”

    “杨团长，要杀要剐你给我个痛快，我懒得跟你扯闲篇。管他娘的对还是不对，老子抢都抢了，早知道是今天这个结果，我就直接一把火把那个日本矬子的店给点了，把他们都给宰了，临死也拉个垫背的。”

    “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啊。现在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听还是不听？”

    花大虫就是一愣，这杨摩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是要抓自己吗？抓了自己难道不杀我？不杀我的话，想让我干啥？总不至于让我真去把渡边商行给点了吧？

    “杨团长，你倒是说说，能有什么明路？”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小子还不算太傻。虽然你犯了法，按律当斩。可你也说了，你抢的是日本人的商行，是为了咱们中国人。我也知道你们根本不是为了中国人，但是抢了日本人渡边次郎的商行是真的。这就证明你有勇气，有勇气跟日本人干，这就是好样的。不瞒你说，我也时刻准备着跟日本人干一架。日本人妄图占领我们中国不是一天两天了，我需要那些有血性的中国人。我不管你是为了国家，还是为了中国人，或者说是为了自己，只要你有胆量跟日本人干，我就想招揽过来。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杨团长的意思是不杀我？”但凡有一丝生的希望，谁也不想死。花大虫也没什么高尚的思想觉悟，抢了日本人的商行之后就后悔了，知道日本人肯定不能放过自己。现在能有活下去的希望，肯定想着抓住机会。

    “是这个意思，虽然你可以不死。但是你的那些弟兄们得死。因为你的那些弟兄们没有什么用，没有什么特殊技能。我现在需要的是人才，不是什么猫啊狗啊都收留，你的武艺不错，这就是我不杀你的原因。”

    “难道就不能把大家一块饶了吗？”

    “不能，日本人那里总要有个交代。如果日本人拿着这件事作为借口派兵干涉，这事就不是一件小事了。我说的很清楚，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到哪里打官司都是犯罪。你留下来，将来可以为你的弟兄们报仇雪恨。把这笔血债算在日本人的头上。”

    “可是我们总共就六个人做了这件事，总不能让五十多个人都死吧？”

    “那当然不能，既然你们是六个人做了这件事，那你就死六个人。至于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干？你要是愿意跟我干，你就不用死，我会想办法把这件事给圆过去，你要是不愿意跟着我干，后果你自己想吧。”

    花大虫看了看四周，跑是肯定没机会了。即便是跑了，能去哪里呢？沧州的家已经败了，连个亲人也没有。难道出去打铁?就是因为打铁过不下去了才抢了日本人的商行。跟着保安团的话，不说有吃有喝，出去也是威风八面老百姓见了也是畏惧三分。现在来看，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杨团长，我愿意跟着你干，鞍前马后愿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我不需要你赴汤蹈火。你就留在我身边给我做个警卫员。虽说你给我当警卫员有点屈才，但是当下也只能这样。但是我要与你约法三章，第一不能再抽大烟。虽然我贩卖大烟，但是我不允许我身边的任何人抽这个东西。第二，不能再去赌博，如果让我发现出入赌坊军法处置。第三，不允许再去嫖娼，你要是想要女人，那就明媒正娶一个女人。总之不能再去外面嫖娼，你能不能做到？”

    “我能做到，这些都没有问题。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要戒掉这些？”

    “这是让你尽量变得无懈可击。抽大烟就会上瘾，就会出卖灵魂。赌博这件事，十赌九输，就会有人利用这一点与你搞关系。嫖娼的话不说有没有病，离开了军营出去，就等于是落了单，一旦被仇人盯上，特别容易丢掉性命。你做了我的警卫员，就要保证我的安全，保证我的安全的前提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好的杨团长，我一定听您的。”

    第二天杨摩西安排人给监狱里一个膀大腰圆的抢劫犯纹了一只斑斓猛虎，这样一来花大虫就有了着落。把六个参与抢劫渡边商行的罪犯关在死囚牢，剩下的人象征性的收了点钱就给放了，实在拿不出来了让他们去干了两天活也就放了。

    杨摩西要拿这几个人跟渡边次郎和范大成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