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珠帘、一片焦黑的身体、僵硬的尸体……
“什么?什么?”
王启站在门边,低垂着头,但视线却一一刻也不敢离开轩辕稷,只见他小声嘟囔着什么后,发出了尖锐刺耳的质问声。
“贱女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策划了一切!他是不是没死!是不是没死!林侵晓在哪!”
“咔咔嚓嚓——”
周围为数不多的几个侍女太监,哪里见过皇帝这样将皇后推倒在桌上,桌上的茶具跌落。
听闻皇帝此般龙颜大怒,不敢耽误纷纷跪下,五体投地。
“皇上为何如此慌张?”
紧紧按住撞到桌边的腰腹,杜有姝缓缓站立,抚平了被打乱的发丝,凤眼一张一合的望向暴怒的轩辕稷。
“什么意思!”
“朕竟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歹毒,”双眸里满是憎恶与鄙夷,“呵——你先告诉朕他在哪,朕可以不追究。”
努力调整了面部表情,轩辕稷刻意松了松语气,再次质问林侵晓人在哪,心里却时刻紧绷着一根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臣妾还真是长眼了,皇上竟也会为了一条讯息,隐忍自己的怒火?”
“杜有姝!朕劝你快点说出林侵晓的位置,否则休怪朕无情无义!”
“无情无义?皇上讲过情义吗?”
杜有姝顶着些许凌乱的发髻,一步一步向轩辕稷逼近,直至鼻尖相对。
“皇上听到臣妾说那是怀心的尸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觉得松了一口气,啊还好死的不是林侵晓!”
“你个疯女人,你到底谋划了什么!”
“呃唔——”
女人纤细的脖子一把被掐住,一点点收紧,能呼吸到的气体越来越稀少,明明是是极为劣势的处境,可是狰狞的面容上却露着势在必得的笑。
看的轩辕稷心里直发凉,不由得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咳咳咳……”
“怎么?咳咳……皇上不是想杀了臣妾吗?”
“杜有姝,朕求你……求你告诉我他在哪儿?”
生理泪水打湿了杜有姝的睫毛,可是面前不可一世的帝王轩辕稷也开口祈求,祈求自己告诉他林侵晓的位置,杜有姝发痛的心脏,又被拉开一个口子。
转身向内走去,很快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被放在凌乱的桌子上,被轩辕稷瞬间夺过,手忙脚乱的打开纸条,却发现手指也不利索了,差点撕烂了薄薄的纸条。
“那具尸体就是林侵晓,为了能离开皇宫、离开你,他亲自选择了这条路。”
纸条上的话不多。
[皇上,草民想回家了,所以我走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怪任何人。]
[皇上,草民不是狗,也不愿做谁的替身。]
呆在原地的轩辕反复思索着这两句话,像是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
这是他说的,是他亲口说的!轩辕稷觉得心上密密麻麻的针眼,生生地发疼。
“我可以解释的林侵晓,我可以解释的,你为什么不等等我?我说了我会向你解释的,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为什么!?”
“嗒—嗒—”
水迹滴落,漾开了未干透墨。
双手颤抖,视线模糊,轩辕稷猛地看见快糊成一团的字迹,连忙用袖口去擦。
“咔擦—”
薄薄的一张纸,又破开了口子,像轩辕稷的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