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流了一会泪,抬眸望见窗外连绵不断的青山,江汐瑶念头一闪,指着山的方向对虎子娘说:“去躲一阵子不好吗,也许再打几个月,就换了朝代。”
有这种想法的人可不止江汐瑶,村里交不起丁税的一夜之间全逃到山里去了。
等到征丁的那日,衙差们挨家挨户地搜查没有交齐丁税的人家,踹开房门一看,十户九空,除了妇孺老幼,征丁的衙差根本找不到男子交差,战场上日益减少的兵力,让他们盯上已经交了丁税的根婶一家。
根叔和春生还不知大祸来临,他们每天照常在山里转,砍柴,打猎,大雪封山的日子快要来临,他们要多备食物柴火。
入夜,一队身着官服、手持长枪的衙差和军士闯入了村庄。
根叔和春生今日在山上猎了两只兔子,两只野鸡,一家人好久没沾荤腥了,杀了一只野鸡,炖上蘑菇。
军士们悄无声息的摸过来,看见院子里忙活的父子俩。根叔正蹲在地上处理野鸡,春生则在院子里劈柴,父子俩闲话家常,根本没注意外面的情况。等他们注意到的时候,绳索已经勒上他们的颈部。
江汐瑶最先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举着桐油灯出来。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惊慌大叫的父子俩。她一眼便看见了那队身着官服、手持长枪的衙差和军士。江汐瑶如坠冰窟,这场灾难终于降临到了他们头上。
“各位官爷,我们交了丁税,一文不少,你们抓错人了。”
江汐瑶拦住院门,“你们知道的,我们早就交了,在规定时间里交的,为什么还要抓走他们?”
带队的军士轻蔑一哼,“奉上司命令,适龄的男子全部要去抵抗乱党,你最好是滚开,否则杀不赦。”
说着,用手一拨,江汐瑶差点跌倒,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根叔与春生被军士们毫不留情地拖出门外,他们的呼喊与挣扎在凄冷的夜风中显得如此无力。江汐瑶不敢打不敢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父子俩带走。
根婶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拿着l柴的斧头,她大声咒骂着那些衙差,江汐瑶想拦住她,根本拦不住,她唯有死命拉住跟在后面的春华,“你不能去追,要不然连你一块抓走。”
砰的一声,根婶的身体飞出去,重重地倒在冰冷的泥地上,一声惨叫伴随着丝丝缕缕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根叔和春生的呼喊声渐行渐远,被寒冷的夜风吞噬。江汐瑶绝望极了,这个曾经给予她无尽温暖的农家,已然破碎不堪。
喊着春华春妞一起把根婶抬到床上,江汐瑶瞧着她还昏迷着,鼻子也在出血,面如金纸,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
“春华,你知道老郎中家在哪里吗?你娘伤的很重,赶快去找他来瞧病,要快。”江汐瑶的牙齿直抖,爹爹死前口鼻也是这样不停出血,她好怕。
春华含泪点头出去,他一走,江汐瑶一下想到什么,拿起靠在墙边的破旧灯笼,追了出去,“春华,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你是男孩子,小心点,千万不能再被抓走了。”
老郎中给根婶把脉良久,表情从刚开始的平静到凝重,眉头也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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