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声惨叫尚未完全消散在空气中,她的另一条手臂竟也遭此厄运,如断翅蝴蝶般无力地垂落身旁。两条断臂晃晃悠悠,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掉落一般。
眼前这惨不忍睹的状况令刘玉玲怒不可遏,她将生平所知的所有污言秽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尽数倾泻于面具男头上,试图以言语的回击来宣泄心头那熊熊燃烧的愤恨。
孰料,刘玉玲还没有骂完,面具男便冷冷吐出“聒噪”二字,紧接着手一挥,再次卸掉了刘玉玲的下巴!
面具男抬头看了看天色,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道:“小白,今日你仍然未能完成任务啊。明天再接再厉。”
言罢,他再度出手,将刘玉玲方才卸下的部位一一复原。
此刻的刘玉玲满心怒火却又无从宣泄,那愤怒在她的胸腔中熊熊燃烧,却找不到一个出口。面对如此强大而残忍的面具男,她深知自己根本不敢轻易动手反抗,哪怕心中有万般的不情愿和愤怒。
就在这时,她那充满怒火的目光瞥见了站在面具男身旁的大黄。那一瞬间,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既然无法对主人下手,那么,教训一下主人养的宠物总可以吧?这个想法一旦出现,便如同野草般在她心中疯狂生长。
想到这,刘玉玲迅速拿起扁担,眼中闪烁着坚定和愤怒的光芒,毫不犹豫地冲向大黄。
于是,反常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大黄在前头撒开四蹄,满山遍野地拼命跑。而刘玉玲则在后面紧追不舍,口中还不停地喊着:
“你这可恶的家伙,别跑!”
她的发丝在风中凌乱飞舞,脸庞因为愤怒和奔跑而涨得通红。
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从遥远的地平线升起,整个世界都还沉浸在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刘玉玲便早早地起床了。
她轻手轻脚地翻找出一块有些陈旧的布条,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布条紧紧地围在自己头上,仿佛那是她即将上战场的头盔。
接着,刘玉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仿佛回到了当年备战高考的时光,拿出了那种头悬梁、锥刺股的拼搏精神。
然后,她用力地握紧拳头,给自己做出一个加油的姿势,毅然决然地就开始了打满水缸这一项在她心中堪称伟大的工程。
这期间,那面具男却时不时地坐在摇椅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他的手中握着几颗小石子,眼神中透着一丝戏谑,冷不丁地就朝刘玉玲的小腿扔去。
有时候,刘玉玲会不幸被那突如其来的小石子击中。只听“哎哟”一声,她一个踉跄,水桶随之晃动。看着满地洒落的水,她心中充满了愤恨。那愤恨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在心底汹涌澎湃,但又无法对面具男发作,只能狠狠地瞪着他,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
而有时候,刘玉玲能够凭借着敏捷的身姿灵活地避开这些攻击。这时的她,会扬起下巴,以得意洋洋的眼神向面具男发起挑衅,仿佛在说:“哼,你这点小把戏可难不倒我!”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日子就像那无声流淌的溪水,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终于,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傍晚时分,当那如血的夕阳西斜之际,刘玉玲历经千辛万苦,顺利完成了打水灌满水缸这个艰巨得近乎不可能的任务。
她欣喜若狂,仿佛心中绽放了绚烂的烟火,迫不及待地扯下缠在额头那已被汗水浸湿的布条,像只挣脱牢笼的欢快小鸟一般,兴高采烈地绕着那座简陋的茅草屋奔跑起来。
几圈过后,她仍觉得意犹未尽,那满心的欢喜仿佛要溢出来一般,于是她又像一阵风似的飞奔至山崖边缘,扯开嗓子,对着空旷幽深的山谷放声大喊:
“我成功了!”
此刻,山谷间不断回响着“我成功了”的激昂之声,那声音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她欢呼喝彩,为她鼓掌庆祝。
就在这时,面具男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刘玉玲跟前,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藏着难以捉摸的深意,轻声祝贺道:
“小白,恭喜你完成了任务。很期待我们下一次的见面。”
话音刚落,面具男毫无征兆地伸出一根手指,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推,却轻而易举地将刘玉玲推下了万丈深渊。
“天啊!我明明已经严格遵照你的要求完成了任务,为何还要遭受这般待遇?”
刘玉玲的心中愤愤不平,犹如惊涛骇浪在翻腾,百思不得其解,满心的委屈和愤怒如同火焰在燃烧。
然而,正当她陷入深深的困惑与极度的恐惧之时,站在悬崖之巅的面具男突然朝着深邃的谷底高声呼喊:
“小白,跳下悬崖,就是从无字天书出去的正确方式。”
就在此刻,正以惊人速度急剧坠落的刘玉玲,突然间听到了来自面具男的那句话。
她的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火焰,牙关紧咬,表情因极度愤恨而扭曲变形。
只见她抬起右手向悬崖上方,对着那个可恶的面具男比出了一个无比嚣张的中指!仿佛要将自己对他的鄙夷和憎恨通过这个动作传递给面具男,那愤怒的姿态仿佛在说:
“你这混蛋,我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