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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忽然就擦身了?
周庭芳就连声音都紧张了几分。
她微微抬手,“微之,你的孝心为师心领。不过为师有个怪癖,不喜别人触碰,也不喜别人贴身随侍。你将水放下,为师自己来便好。”
李观棋却忽然抓住她的手。
双手触碰瞬间,李观棋眉梢一撩,眼中一抹惊愕,不过很快掩去。
李观棋眼底眸光闪闪。
不知是藏得很好的老狐狸,还是当真单纯的小白兔。
“老师不必害羞。大魏朝同好之间,日间共乘一骑,夜间抵足而眠是常事。学生只是想帮老师擦背而已,老师何必如此紧张?”
周庭芳的脑子…有一瞬间…像是被雷给劈了。
等等。
同好?
什么同好?
望着李观棋切切的眼睛,又垂眸看着他紧握自己的手。
李观棋手心的热度传来,烫得周庭芳眸色呆滞。
周庭芳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玩脱了——
完了。
高端的猎人以猎物的方式出现了。
“微之真会玩笑。”周庭芳丢了书,站起身来,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我累了,先去休息。下半夜叫我。”
李观棋挑眉不语。
目光炯炯。
等那人钻进马车后,李观棋方才独自守着篝火。
上半夜,该他值守。
深山里的夜,可不敢全都睡死。
李观棋懒懒散散的坐在草堆上,捡起周庭芳随手扔掉的那本《怀恩文集》,借着幽暗的烛火瞥了一眼。
那纸上赫然写着。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识在前生。
周庭芳很郁闷。
说好的大冤种,变成了大灰狼。
还是个断袖的大灰狼。
现在回想起来,李观棋那一声声“老师”,声音沙哑,眼神勾火,分明暗含其他意味。
大魏朝男风盛行,不少权贵人家的男子豢养书童都以清秀、文静、白净为标准。
而京城内男风更是盛行,兔儿倌比比皆是。
更有甚者以男为女,年少貌美的娈童身家比青楼头牌还要高出许多。富豪之家更是通过蓄养娈童乐伎来炫富,甚至以此为赌注,有时人数高达几百人。
就连外表刚硬如铁的沈狐狸,房内也豢养数十个清秀小厮。
他房里漂亮的姑娘…一个没有。
莫说漂亮姑娘,就连一只母蚊子都不会出现在他跟前。
周庭芳瑟瑟发抖。
她终于明白…世上没有物美价廉的怨种。
只有她这样天真无邪的傻蛋。
迷迷糊糊睡到下半夜,周庭芳和周小六被外面一阵震动吵醒。
外面篝火未熄,天还暗沉,到了下半夜,山野之中万籁俱寂,只有风声呜咽。
李观棋立于马车之外,侧身而立,一直不停急促的敲击车门。
男子的声音少见的低沉。
“老师,南面约有一百人的盗匪队伍,看样子是冲我们来的。”
周庭芳和周小六四目相对,皆是一惊。
随后手脚麻利的收拾起来。
周小六第一时间是去寻摸他的短剑,随后才是金银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