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沃尔森法则

变数还未可知，赵诗雨重生的最大优势也就随之荡然无存。

    而如果嬴政此次没死，那就好玩了，等到将来秦国灭掉赵国的时候，这合信府上下，也就可以找地方洗干净脖子等着被宰了。

    僵局难破，一时间竟使得赵诗雨有点焦头烂额。

    万事开头难，这第一步总归是要迈出去的。

    虽然嘴上说扶持嬴政是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但在赵诗雨心中，却还有着一个野心，或者说这是内心的执念：那便是改变这个战国乃至大秦的命运，在这个时代，创造一个跟历史截然不同的大秦帝国。

    这之中可能有着身为穿越人士那稍微优越些的一丢丢自信心，但也有着对华夏历史多灾多难的痛恨和遗憾。

    赵诗雨想通过自己，为后世缔造一个庞大的帝国。让华夏，成为这世界最伟大的历史、文化、经济中心。

    想来想去，不知如何运作的赵诗雨，只得暂时放弃思考，揉了揉因为想事情发胀的脑门。

    这时，碰巧端着食盘的小绿奴进来，看到自家主子一脸苦恼地揉脑袋，缓步走到主子身边，问道：“小姐，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呀！”

    紧接着，绿奴有些担心地说道：“这也到早饭时间了，厨子做了粥，小姐还是先吃些吧。”

    说罢，便把一碗煮得浓稠的白粥放到了赵诗雨面前，上面还摆了几片果脯，显得颇为精致。旁边又摆上了一叠肉片，餐食放好后小绿奴便站在赵诗雨身后，用自己的小手替自家主子捏起了太阳穴。

    到底是其他人伺候自己来得爽快，小绿奴的手指翩飞之下，不过盏茶功夫，赵诗雨便觉得头也不疼了，脚也不酸了，浑身上下都倍儿……咳咳，缓过神来的赵大小姐开始用膳，瞅着自己面前的伙食，顿时对这个便宜父亲更加满意，要不然哪来得这饭食？！

    学过历史的赵诗雨知道，战国末期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是一日两餐制。像自己这样三餐制的都只有官僚或者权贵才有资格享受，更何况以自己这早餐的配置，拿出去卖钱可能都顶得上寻常一家好几天的伙食。

    话不多说，开始就餐，从昨晚到现在脑子动得没停，都说动脑子是最费体力的，古人还是诚不欺我也~~~

    等赵诗雨吃过早饭，一碗稠粥一碟小肉下肚，顿时感觉到浑身上下暖呼呼的，初春早晨的寒气仿佛都被驱除干净了。

    穿上绿奴拿起的小褂，走到书房的大案前跪坐，拿起沉重的竹简，看着诗经里古人的浪漫才情。

    小绿奴自觉地拿起墨棒开始研墨，待墨汁成型，赵诗雨放下竹简，转了转被竹简压得稍微僵硬的手腕，拿起毛笔蘸些浓墨，挥开一张名贵的绢帛，笔腕婉转奋力疾书写下“诗雨”二字。

    看着自己这娟秀的毛笔字中透着一股秀逸气息，不由稍稍得意。

    虽说这原身也是练过字的，但年岁尚小，而毛笔字却最是考验一个人经历和心性，这时来自“张三”的经验便派上了用场。

    旁边的小绿奴看着自家主子写的字，只觉得比那些管事老爷写的字还要好看，望向赵大小姐的眼神不经意间多了些崇拜。

    偷瞄到这一幕的赵诗雨心底暗爽……不过面上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直引得小绿奴星星眼狂飚。

    “小绿奴，打听到赵政母子到底是怎么进府的？现在住哪？”赵诗雨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抽过嘴问了绿奴两句。

    “小姐，绿奴不小了。”小绿奴在一旁委屈地发声抗议，不过偷偷瞅了眼主子，见主子没理自己，瘪了瘪嘴：“小姐，绿奴找福伯问了。福伯听说，赵政母子是胡雪儿管事的故人，赵姬又恰好也是歌姬出身，就介绍到我们府里来了~~”

    谈起这些八卦事，仿佛是女人的专权，小绿奴竟也双眼放光，兴致勃勃地说道：“绿奴还听人说，这赵政母子在外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是被人追杀的时候恰巧碰到了胡雪儿管事，而赵姬和胡雪儿管事也又恰巧相识，于是便出面救了回来。”

    听到这儿，赵诗雨不屑地撇嘴：“还能得罪谁，不就是整个赵国上下么。这还真是猿粪，这都能恰巧相识，还恰巧到我这了，看来这老天也是想让我跟着嬴政混！这不都送到我嘴边了么~~！”

    绿奴看着自家主子在那嘟嘟囔囔不知道说啥，便凑到赵诗雨面前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因为前两天被那小孩吓到了，就不喜欢他们母子了吧？要不绿奴给福伯说声，让福伯把他们赶走！！”

    说完就往外边走，这话还真把赵诗雨给唬住了，要是真让你小妮子把这位爷给赶走了，那以后……

    “回来！！！”反应过来的赵诗雨连忙把小绿奴给喊了回来，随即揪着小绿奴的耳朵就是一顿转，完后恶狠狠地说了句：“以后再这么莽撞小心我吃了你！”

    说完无视小绿奴委屈的眼神，赵诗雨把头一甩，面上化作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儿，说道：“本小姐是想着她们娘俩儿不容易，身为你们的小主子，想着要不要过去看望看望，谁让本小姐的品行这么纯正善良~！”

    小绿奴在一旁愣愣地看着自家主子在那儿陶醉，也不知道主子说的是啥意思，倒是听到说要去看看赵姬母子，便向赵诗雨说道：“小姐，绿奴打听到赵姬母子现在就住在胡雪儿管事的院落里，小姐你要去看看么？”

    “不急不急，知道他在哪儿就好，还怕跑了不成，哼！”随即，赵诗雨脸色一变，蛋定地道：“绿奴，你帮我找些树皮破布，顺带叫些府里的下人，叫到我的院里来，去吧。”

    “小姐，绿奴知道了。”说罢便出门准备去了。

    偌大的书房又剩下赵诗雨一人，赵诗雨摸着自己手中的绢帛，皱眉思索起来。

    按照记忆，当世之中，这绢帛只有在绘制地图等重要文献时才会用到，珍贵程度自然可想而知，而且这价格也是高居不下。

    在外的流通中，寻常桌案大小的绢纸甚至能买到一千多钱，要知道这时候的一石粮食也才30钱左右（战国时各国粮草基本均价）。而一石米粮起码相当于一个寻常三口之家半月左右的吃食，由此可见这绢纸的价值。

    而在赵诗雨看来，这却是跟自己未来的谋划息息相关！！！

    赵诗雨想的便是利用改良后的草纸来代替这昂贵的绢帛。

    古时书籍昂贵，贫苦农民穷尽一生都无法买得甚至是接触到，一方面跟士族把控有关，但更大的原因却是在于这记录载体的不便利，毕竟修录一卷竹简所耗费的时间太过漫长。

    而正因为书籍难求，这才导致了读书的士子大多均为官宦士人之后，而一些家道困苦的书生为了研读一本书籍只能拜求有藏书的士族贵胄，甚至甘愿成为其门客附庸。

    这也间接性地导致了这部分士族越做越大，成为了这社会的病态肿瘤。因为其把控着文化知识的传播，使得天下出仕任官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来自于这些士族亲贵。

    而想要让书籍平民化、大众化，那就少不了两个伟大发明“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只有当后面纸张和书籍随处可见的时候，士族对于文化把控所带来的影响才会渐渐消除，才能让这后面兼并士族的路走得更顺畅些。

    当然这也是后话，就目前而言赵诗雨开始造纸也仅仅是为了一小部分资本的累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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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先说下本章的题目，“沃尔森法则“就是指的商业情报战，而猪脚也会在战国摊开一张情报网，但是不只是为了赚钱。。。现在还不算是正式进入布局，只是相当于布局前的资本积累和信息系统建立的前提准备，毕竟比起绢帛，寻常纸张肯定更加有利润。

    当然绢帛千钱的价格肯定是没有历史依据的，不过绢帛可是真的不便宜，君不见连孔圣人都道“贫不及素”，耿直boy还是莫要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