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的黑社会打手自然没什么好感,投降免死只是为了更好的瓦解敌人,避免新募的士卒在这种不值一提的战斗中遭受不必要的损失。如果这一仗放到半年后再打,张亦隆绝不会说什么“降者免死”,而是会换一句“赶尽杀绝”。
能在塞外草原这种只要肯干活儿就能过上好日子的地方,非要当黑社会打手,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一等一的人渣,除了送他们轮回再造以外,没什么好办法。
张亦隆当然相信这些打手中有极少数不那么十恶不赦的,但现在时间如此紧张,哪有空一一分辨?
等以后有空再说吧。
进入矿场的中军营亲兵哨快速一分为二,一支由岳双元带领直扑韦老大居住的小院,不管里面有什么,先行封存。
另一支由吕少威率领,破开矿奴住地外的木制围墙,由小张介站在门口把待在地窝子里不敢露头的矿奴们一一喊出来。
一刻钟以后,张介打头,后面跟着二百多名面色苍白、衣衫褴褛、浑身上下臭气熏天的男人们走到了张亦隆等人的面前。
此时的张介明显已经成为他们的首领,见到张亦隆,二话不说,双膝下跪:“大人,您就是我等的再生父母……”
他身后的二百多人也一起下跪,有的双手合什,有的开始叩头。
张亦隆苦笑着一把拉起他来,“在我这里,不用讲究这个。他们都是矿奴?”
又对着众人说道:“大家都起来吧。”
“是的,”由于激动,张介的小脸都涨红了,“这是能走的,还有三十多个生病的,躺在地窝子里。”
张亦隆一一扫过那些张麻木的面孔,他知道,这些已经麻木的心灵还不能适应刚获得的自由,他们需要时间来适应。
“少威。”
吕少威踏前一步,抱拳道:“大人。”
“你把他们带到打手居住的厢房那边,安排他们吃饭洗澡换衣服,生病的由他们自己抬出来,让医官看一下,咱们带来的所有后勤物资,你可以自由取用,听明白了?”
“是!大人!”吕少威回答的很干脆,干活儿也很麻利。
他马上回身,从矿奴中选出几十个身体略显健康的,让他们回地窝子里把生病的人都扶出来或是抬出来。
其余人在他的安排下,有的在厢房旁上烧开水,有的则从伙房里给众人弄来了食物,更多的人则是直扑打手们居住的厢房,翻找出式衣物。
由于新衣太少,不够分配,有几个差点因此动起手来。
“他娘的,真是一帮贱种!”吕少威气的鼻子差点歪了,带着几名亲兵扑过去,几马鞭就把那些人赶开。
三个盛满温水的大木桶摆到了院落中央,矿奴们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进一旁的火堆中,然后跳入木桶中,马马虎虎把自己清洁一下。
幸好现在已是初夏,气温不再令人难以忍受,清洁后的矿奴都得到了一套衣服,这些衣服就是从打手们居住的厢房中弄来的,有些甚至是从尸体上剥下来的,毕竟矿奴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打手们。
换上干净衣服后,矿奴们十人围坐一圈,张介则带着十几个和自己关系最好的少年把从伙房里弄到的高梁米粥和黑面馍一一分发下去。
振威军带的粮食、蔬菜和肉食都不少,可现在哪有空给他们做饭,先用这些现成的凑合一顿吧。
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喝着粥,把黑面馍塞进嘴里大嚼着,吕少威不由得的叹息了一声,张大人对这些人是真不错。振威军全军清晨从临时宿营地开拔到现在时过午时,包括二位大人在内都是水米没沾牙。现在却要先给这些矿奴们吃饭,真是让吕少威大开眼界。
对整个矿场的扫荡仍在继续,长夫军们四散开去,像驱赶羊群的牧羊犬一样把丧失作战意志的打手们从各个山地驱赶下来。
有些明智的,赶紧扔下武器,跪地请降,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有些还想着逃跑,却被长夫军弓箭手密集的攒射一一从山顶上射落。
只有极少数的幸运儿才有命翻过山岗逃向北方。
张亦隆示意可以收兵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号兵吹起了悠扬的牛角号声。
没有人犹疑,听到牛角号声的长夫军们马上从山顶上下撤。
最先赶到张亦隆身边的是彭道济,一边用手巾擦着汗水,一边示意手上拖过来一人,“大帅,这是他们的军师。”
落魄书生可以说吓得大小便失禁,体若筛糠,他亲眼看看一个个平时如凶神恶煞一般的打手象草原上乱飞的野鸡一样被射落,被长枪钉死在地上,被腰刀砍下脑袋,甚至是被炮子直接轰杀。
他的意志彻底崩溃了,眼神茫然无视的注视着张亦隆。
张亦隆对他没一点兴趣,正好杨大乖带着周洪新等汉人亲兵走了过来,张亦隆示意彭道济把军师老二直接送给杨大乖。
自从于硕下马操炮起,杨大乖就始终保持了沉默,直到此时才开口说道:“不知道这次收获如何?”
张亦隆指了指打手院落后方的一排简易木房,“刚才岳双元回报,那是放铁矿石的仓房,里面估计能有数千斤矿石。”
杨大乖脸色一变,数千斤的矿石?也就是说,至少能锻出一千斤以上的生铁,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张亦隆指着脚边的几个铁匣子又说道:“这是从韦老大屋里搜出来的,岳双元都检查过了,里面是银锭,也能有个两三千两的样子。”
“没黄金?”杨大乖眉头一皱,“不可能吧。”
“问过了,韦老大的女人说,咱们破开第一道木栅时,韦老大就带着一个装满黄金的铁匣子跑了,里面有多少黄金,她也不知道,只是看着挺沉的。”
“那就好,他跑不了。”杨大乖对于手下蒙古骑兵的战斗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看着亲兵哨的士卒不停的从各处将价值不等的物品一一搬到室外,由书办登记造册,杨大乖感叹了一句:“张大人,组织的真不错。”
不等张亦隆回答,杨公公的话锋一转:“就是不知道张大人对于这矿场的未来有何安排?”
张亦隆在心中冷笑一声,这么明显的坑,自己是绝对不会跳下去的。
手中马鞭向沟后一指,“这条沟里所有的铁矿石,我们和达阳兄弟一家一半!”
枭雄之明末争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