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
“你干嘛!”
温厉不慌不忙,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
“头发都湿了,还不快去洗个澡,等着生病吗?”
谢倾用浴巾胡乱擦着头,瞧了瞧温厉湿掉的头顶。
他的头发是自来卷,平日认真打理后还不明显,可一旦沾了水,就卷得愈发嚣张。
这会儿他也拿了条毛巾在擦头,乱蓬蓬的脑袋配上他那双略微下垂的眼,谢倾总觉得有些眼熟。
盯了一会儿,她没憋住笑出了声。
“噗,厉哥,还是你先去洗吧。”
对上温厉疑惑的眼神,谢倾直接上手,揉了一把他鸡窝样的头发。
“你现在这形象,实在太像落水狗了。”
温厉也不生气,只反手在她脑门上轻轻敲了一记。
“我是狗,你管我叫哥,那你不就是小狗?”
谢倾揉着额头,“打住,我那是尊称,咱俩可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你没把我当哥哥?”
温厉脱口而出的话,问得谢倾一愣。
她要怎么回答?
总感觉,今天的温厉有些奇怪。
在谢倾迟疑的间隙,温厉迅速回归正题,将她往卫生间推。
“不说了,你先进去洗,我去爸妈房间。”
热腾腾的水蒸气笼罩着整间浴室,谢倾站在花洒下,舒服地直哼哼。
积累了一天的疲惫被冲刷殆尽,她裹着浴巾站在镜前,突然意识到一个很大的问题。
方才被温厉催着进来,她忘了拿睡衣。
卧室离得倒是不远,可外面有些凉,她又不确定古姨将她的睡衣放在哪里。
若是这样出去翻找,指不定真会着凉。
思来想去,她将门开了一条小缝。
“厉哥?”
温厉早就洗好澡出来,正在自己房间收拾床铺。
他这个妈,只记得给谢倾的房间换冬季被褥,他得自己动手。
听见动静,他走到浴室门口。
“怎么了?”
一门之隔,谢倾声调软软,大有求人帮忙的觉悟。
“忘拿睡衣,劳烦厉哥帮我拿一下呗?”
古沁黎与温明诚打开家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自家儿子穿着件浴袍站在卫生间门前,领口微敞,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右手抬在半空,正准备敲门。
左手上,拿着套女式睡衣。
古沁黎眸中疑光乍现,走上前。
路过儿子卧室时,房门未关,床上乱糟糟的一片。
浴室里的谢倾并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但能从光影看出来,门外有人。
她以为是温厉不好意思敲门,主动将手伸了出去。
“厉哥,直接给我就行。”
古沁黎盯着女孩手腕上那只莹白玉镯,面色微变。
啪——
响亮的耳光声平地炸起,惊得谢倾唰一下推开浴室门。
相顾瞠目。
身上只围了条浴巾的谢倾,结巴着对来人打招呼。
“古、古姨,好巧啊。”
接收到来自长辈的目光,她后背一阵发毛。
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古姨想歪了。
果然,她刚想开口解释,古沁黎先发制人,拍拍她的手。
“倾倾啊,你放心。”
“我们家温厉,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