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以后正儿八经的过日子,我就是舂米舂到八十岁,也开怀哩!”
见她满脸喜色,公孙去疾心中颇为愧疚。
他自是知道嫂嫂对他疾言厉色,不过是因为他不思进取。
之前仰天大笑弃衣出门,有发怒,但更多的,却是因为他知道公子与他只隔着一箭之地,他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已经来临……
于是他笑着对刘氏道:“那不能哩!去疾定要好好孝顺嫂嫂,待到手中有了银钱,第一件事就是为嫂嫂买个舂米的健仆哩!”
他们说着渠上方言,恰似孩子与母亲,正说得温情满满,就见公孙无疫翻了个身,揉着头从榻上坐起,骂道:“得啦得啦!我都听见啦!待会儿就让阿狸回来替你舂米可好?”
刘氏大怒,拿起舂米杵就要打他一顿:“好叫你这老货知晓!敢坏我大儿前程,我必要把你打成肉酱!我儿还要进学哩!舂什么米?你这懒货,还不快些洗把脸?去疾等你多时哩!”
公孙无疫笑呵呵的躲着她跑,公孙去疾就在边上捂着脸笑,等刘氏继续舂米,兄弟俩就笑着进了内室,隔着张矮几,各自坐下。
“说罢!到底出了何事?为兄还未死哩!哪能伴着舂米声入眠?你大嫂还在恼我呢!”
之前为了兄弟,干脆利落的把媳妇儿扫地出门,待到秋后算账,媳妇儿不跟兄弟计较,自是逮着他狠狠磋磨。
昨夜喝醉了回来,竟让他在外间榻上睡觉,家庭地位可见一斑。
这事儿也有他的错,虽然早跟大兄解释过了,公孙去疾还是有点愧疚。
那小眼神儿,看得公孙无疫好笑:“问你何事?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哩?小女子就是这般,等你娶妻,就会知道哩!这日子就得这么过,才有趣味!否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对着个连脾气都不会发的黄脸婆,怕是恨不得立刻去死哩!”
公孙去疾也不拆穿,只把之前的事说了,又把自己的推测说了。
“我观公子,似没有为难诸位臣公之意,之前弟与公子于渠上垂钓,偿闻公子叹息,言此事何时可定?像是极其不耐烦诸位臣公之争,以至于不得不大冷天的出来躲避,按理说,没道理否决第一次的进言才对。可他接了王后的信,竟否了!不仅如此,在弟千方百计劝服诸位臣公之后,公子竟再拒!难不成,王后竟命公子故意为难臣子吗?”
如今王后与公子的处境如此艰难,正该努力争取尽量多的臣子支持才对,怎么会故意这样做呢?这不是把臣子们推得更远吗?
因为这个矛盾点,公孙去疾百思不得其解!
从原则上来讲,说不通啊!
公孙无疫见他苦恼,不由抚掌大笑:“弟啊弟啊!枉你算尽一切,却忽视了一样。”
“哪样?”
公孙去疾一头雾水。
公孙无疫笑着摇头:“弟啊!你该娶妻啦!”
“大兄莫闹!弟与你说正事,你却如此搪塞,岂是为兄之道?”
公孙无疫继续笑着摇头,这次却不理他了,而是冲着屋外叫喊:“阿满!某还未进朝食哩!汝要饿煞亲夫吗?!”
“吃吃吃!奴就当多养了头猪猡吧!”
刘氏端着一篮子饼进来,骂骂咧咧放下,转身就出去了。
公孙无疫再笑:“弟啊!你看明白了吗?”
公孙去疾沉思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