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龟依旧不紧不慢地道:“这可不成,这丫头手里拿的是镇海之宝,我们一露头,就被他吸入坛中,那么,我老龟岂不是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了吗?走吧,快跟我逃!”
身子陡然一矮,现出原形。他跪伏在地上,撅起了屁股,双爪掘入泥沙之中。泥沙不住地向后扬起,整个身子都裹在泥沙之中。
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突然泥沙朝两边翻涌,地下竟然现出一条水道。
老龟转头说道:“都趴在我我的身上!”
蜃怪、鲤鱼精瞬间变小,翻身跃到龟背上。老龟把身子朝下一沉,便不见了踪影。这正是:得胜归来凯歌奏,落败之时扒沙来。
河水干枯,鱼虾乱蹦,冯子夷凝神细看,却不见三水怪的身影了,惊疑大喊:“快瞧瞧,妖怪怎么没了!”
杨小玄、无二牛提着兵刃沿着河岸找了半晌,也没见到妖怪的影子。
冯子夷回到了河北岸,对二人道:“莫非水怪会遁术?”
杨小玄敲着脑袋,叹道:“都是我一时疏忽大意,竟然把老龟的扒沙术给忘了?这要是有子姗或骨朵一人在,用灵丝耀光绫封住河岸,也不自于让三水怪给跑了。”
无二牛责怪道:“都怪杨小玄,整天无精打采,心事重重地,这妖怪不跑才怪呢!”
冯子夷喝道:“够啦!小玄兄弟摊上这么大的事,什么人能受得了!像你一天没心没肺的,一见到酒什么都忘了。”
无二牛虽然与杨小玄不外,但此时说出这话,也颇为后悔,抬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歉意地道:
“小师弟啊,二师兄对不起你,我这张嘴你还不知道么。有时候就像穿浠似地,什么都往出沁,你别生气,也别上火,还有九天的工夫呢,咱慢慢地来,很快就能找到三水怪。”
杨小玄一笑道:“这些年我都习惯了,干嘛要生你的气。子夷姐,你把盛水神盂还给东海龙王,我沿着河岸朝上游找找。”
冯子夷道:“咱们一起过去呗!顺便与龙王、太子告个别。”
杨小玄摇头道:“我就不去了。一是不愿意见人;二是欠下小龙女一笔情债,如今混成这个样子,心理惭愧。”
无二牛叹道:“这呀,都是四处留情若的祸。看我多好,整天就跟着这傻娘们屁股后面混。”
话音方落,忽觉耳朵一痛,原来自己的耳朵已被冯子夷拧成了麻花状,喊又不敢喊,叫又不敢叫,呲牙咧嘴地跟着冯子夷走了。
杨小玄扑哧一笑,沿着河岸搜寻了过去。
三个人把附近的河流小溪都找了个遍,各地的河神也打听了遍,始终也没能寻到三水怪的踪迹。
太阳缓缓地下了地平线,留下那片泥金般的回光,使天空变成了玫瑰色;风平浪静的黄沙河还在薄暮里漾着光明,像是一面没有打磨好的铜镜一样。正西方,好些锯齿般的山峰,隔着淡淡的霞光,投下了乌黑的剪影。
杨小玄道:“趁天色还没有暗下来,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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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云璐山。”
冯子夷点头道:“好吧,今天虽然没能降伏三水怪,但毕竟首战告捷,路过城池时,二牛提醒我一下,我为你们哥俩卖点酒菜,喝点酒,再好好地睡上一觉。”
无二牛竖起了拇指,赞道:“我媳妇真善解人意。这份的!”
冯子夷踹了他一脚,喝道:“别废话连天的,赶紧走!”
三位圣使如何回云璐山不提,却说天河三水怪借着地下的水气,向西逃奔二百里,见身侧的积水很多,估计上面有条河流。
老龟又累又乏又憋郁,极想找个有水的地方透透气。于是便顿住了脚步,将身子朝上拱了拱,又侧耳听了听,果然上面有潺潺的流水声,便对蜃怪和鲤鱼精道:“上面可能有水,我到上面探探去,如果安全,咱们就到水中透透气。”
鲤鱼精道:“大哥,我都憋得快不行了。咱们漫无天日地去逃下去,可到哪天是个头啊?赶紧找个藏身的地方吧。”
蜃怪也说道:“是啊,我们必须得找一个落脚的地方,这亡命天涯的日子可不好过呀!即使不被杨小玄等人杀死,也得被活活地饿死。”
老龟道:“我们都是从天河里来的,凡间也没有个朋友,唯独认识陆苏儿这两个娘们,可她们就是不露面,我也干着急啊。咱先不谈这些,我这就到上面探探去,如果上面是个山涧,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上。”
蜃怪、鲤鱼精从他身上爬了下来,叮嘱道:“你可点快一点,不然我俩就得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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