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再给我来杯榛子金酒!”
蜥蜴人一甩长尾巴坐上高脚凳,右手边还搂着长着牛角的同伴,两人东倒西歪的瘫在吧台上。
“好嘞,您稍等~”
吧台里的伙计干活麻利,上酒速度很快,顺便还拿布子把桌面擦干净。
蜥蜴人端起那杯酒,没喝,打量着忙碌的瘦小身影。
“看着面生,新来的?”
吧台里忙碌的身影一顿,她戴着一顶贝雷帽,只露出一条长长的麻花辫和一个精巧的下巴尖,似乎很是内向,只点了点头。
蜥蜴人酒精上头了,看她这样有些不满意,大着舌头嚷嚷起来:
“谁教你你这么接客的,抬起头来给爷看看!”
眼下还是只能看见那顶贝雷帽,再一次被无视的蜥蜴人怒了,粗壮的尾巴一扫,桌面上的东西就噼里叭啦的掉下去了。
他向前探出身子,伸爪子想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抓起来看看,“你小子……”
突然尾巴处传来一阵闪电般的疼痛,像被卡车碾过一般,他怀疑里面的骨头都断了。
“啊!!!”
蜥蜴人发出一声惨叫,浑身鳞片都炸起来了。
他扭头一看,半兽人正踩着他的尾巴,手里还稳稳的点着一支烟。
“我教的。”
“什、什么?”疼痛使得酒醒了一半,蜥蜴人认出了摩根,再看满地狼藉,后背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老老板,我我我会赔的!”
烟雾缭绕中,穿着简单白背心的半兽人脚下力气更重了三分,又重复一遍:
“我教的!”
完喽完喽,骨头肯定断了!
蜥蜴人酒醒得差不多了,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忙不迭的腆着老脸对那新来的伙计连声道歉。
直到那贝雷帽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他才感觉到尾巴终于有了点知觉,连滚带爬的跑了。
酒吧里其他人眼看热闹结束了,继续各干各的了。
接着奏乐,接着舞!
摩根要了一杯啤酒,一边喝着一边看新员工收拾满地的酒液和碎玻璃。
嗯,先扫扫……再拖地……
哎!
怎么还动手捡上了!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一步有了动作,一把抓住小细胳膊。
正打扫的好好的,虞棠枝突然就被摩根拽住了,一头雾水的望向他。
“?”
隔着一层衣服指腹下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像拢着一小团云朵,摩根莫名觉得后槽牙痒痒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来一句。
“别收拾了,去看吧台。”
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她也没多想,把东西交给他又去吧台调酒了。
这可是她新学会的技能!
摩根认命般清扫着,烟草在嘴巴里泛起苦涩。
没事找事!
这到底是招了个伙计还是供了个祖宗……
大尾巴狼憋屈死了,狼耳耷拉着去倒垃圾了。
……
夜色笼罩着洛克小镇,城门口哒哒哒的响起马蹄声。
守卫听到动静下意识地去看,只见一匹毛色漂亮的高头大马从外面进城了,上面骑着的人全身笼罩在黑色披风里。
按照惯例,夜里进城是要查询路引的。守卫打着瞌睡上前,“什么人?”
马蹄声自身边经过不停,黑衣中伸出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拿着一枚雕琢工艺精湛的令牌,上面是蔷薇花缠绕着盾牌的图案。
守卫一愣,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紧接着恭敬的行半跪礼,“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骑士大人请进城!”
银色骏马经过时发出趾高气昂的鼻息声,守卫却把头垂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
擦完桌椅板凳,终于结束了一天的打工生活,虞棠枝爬上阁楼瘫倒在床上,连手指头也懒得动一下。
呜呜呜,打工好苦,脸上都有班味了!
眼前是阁楼低矮的房顶,她没有床只有两个褥子铺在地上充当床垫,但起码比流落街头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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