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停顿了几秒,没头没尾说:“一个答案。”
所有人同时看向她,她抿唇,默默将话题转移:“你们到时候在城门口等我也行,如果等不及的话,可以先出秘境。”
众人都被她这自然的接话给绕走,公门菱没反应过来,眨巴眼睛问她:“我在外面也是等,,难道就不能在里面跟你一起吗?”
苍舒扯唇笑了笑,推搡了一下她的肩膀:“你傻不傻,有出去的机会都不珍惜。”
公门菱的嘴角下垂,她挨着苍舒,又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天边的月亮:“可是出去很无聊啊,一个人在外面等你,这真的很孤单。”
她认真说:“比起在外面等你,我还是想陪着你。”
邬焱很孤单,他会在外面提心吊胆,会难熬地度过一夜又一夜。
他会在半夜突然惊醒,也会在梦里梦见她可能鲜血流干的尸体。
公门菱不想这样。
她不想失去苍舒,失去她唯一的好朋友。
苍舒:“……”
苍舒抿唇,实在是不知道该接什么话。身边的越见安已经完成虚假的客套,将孟林东等人送走,听见公门菱如此说,稍讶异地挑眉。
他又将目光放在苍舒身上,见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替她当恶人:“你确定留下,不会拖她的后腿吗?”
公门菱毫不客气地回怼:“什么叫拖后腿,我是丹修,在某种意义上,我也能保护她。”
越见安轻笑道:“可否认不了,她也会因为你受很多伤。”
公门菱一怔,回头去看苍舒,而头顶上,男人的声音依旧在继续:“你想要陪着她,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你能在一盏茶炼出丹药吗?又或是你可以不需要丹炉就能炼出丹药吗?”
一大堆质问接连打在她身上,公门菱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出话。
他的眸子很冷,声音依旧不近人情:“你都不能,所以,你还不如出去等她,能让她少份牵挂,安安心心寻找她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是——”
公门菱站起身还想辩驳些什么,却又在下一个瞬间被越见安打断:“没有可是,邬焱都已经走了,你还在等什么呢?”
“……”
时间有很长一段静默,远处的嘶吼响起,像是扰乱平静的一根弦,拨乱她的心绪。
其实越见安每一句都没错。
她曾想过:她只要努力跟上苍舒的步伐就好。只要跟上,她就不会被苍舒甩在身后,可以看到所有的风景。
可是当危险来临时,跟上她步伐的人,永远是被她护在羽翼后的。
所以,跟上有什么用呢?
仅仅只是跟上,那无论如何都无法和她并肩作战。
公门菱握紧拳,状似轻松地扯出一抹笑:“那师姐就去城门口等你。”
她边说,边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堆药,塞到苍舒手里,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失落:“照顾好自己。”
说罢,她拎起那一袋子玄石牌往城门走,就在将其倒到凹槽上时,她的通讯符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嘀——”响。
她没看,只是握紧了通讯符,脚步不停地往外走。
大门开启又关上,厚重的声音下,是尘埃扬起的叫嚣。
视线内,所有人都在城外,只不过他们面上的表情并没有成功的喜悦。
公门菱看见孟林东红了眼,看见邬焱的眼中布满红血丝,看见刀宗的弟子背过身偷偷抽泣。
没由来的心慌使她浑身开始颤抖。
再然后,她的通讯符随着她双手的垂落掉在了地上,那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风流的饿狼]:公门师姐,你千万不要乱想,越见安刚刚都是乱说的,他只是想让你出城罢了。
——[风流的饿狼]:还有,谁说你不厉害?我从未见过在丹修上比你造诣高、天赋好的姑娘,你拥有一颗赤子之心,对我来说从来不是累赘,而是幸运,是能并肩作战的朋友。
——[风流的饿狼]:出城以后,就先离开秘境,不要等我,拉上邬焱一起走。我不想骗你,我并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出来,但是,我确实是在寻找一个答案…算了,总之,我向你保证,我会没事。
特么的。
她真的…真的是…每一次都如此…有本事…就放着她的面说这些啊!!!
以为她会很感动吗?!
公门菱红着眼,心里骂骂咧咧,又实在气不过,回过身狠狠地往门上踹。
她声嘶力竭地大吼,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苍舒——你特么是个王八蛋——!”
等她出来,她死也不会原谅她!
……
大门重新合上,那一丝光亮被黑暗彻底掩埋。苍舒走在街道上,抬头看向月亮,又低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越见安在旁意味不明地说道:“你要是这么难过,就不应该让她走。”
苍舒没看他,顾及到谢良青在场,只是叹口气,模糊不清地说:“她又不属于这里,而且她的出城要求已经达到了,谁知道再留在这,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越见安敷衍点头,懒得看她,随口应道:“还是你考虑的周全。”
“……”这话听着还挺阴阳怪气的。
苍舒眼神小小的飘了飘,无意间瞥见打着哈欠的宿行白,忽然问:“你怎么还不出去?你不是达到要求了吗?”
苍舒才不会觉得他是因为玄石牌不够而留下,相反,这人估计早就准备好了玄石牌,给自己留好了退路。
“…啊?”宿行白打了一半的哈欠被迫停止,他用手指着自己,歪着头问:“苍舒,你确定一定要知道我留下的理由吗?”
苍舒疑惑:“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没有呀。”他咧出虎牙笑笑,被白绫遮住的眸子有意无意地转向谢良青,“其实也没什么,我留在这儿,最主要的是为了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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