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老态多了,以前乌黑的头发如今已显斑驳,饱养极好的皮肤,也隐约可见一些皱纹,也愈发明显起来。
只有那双眼睛,仍如以往那般锐利。
世子小心地侍奉在一边。
回廊之上脚步声响起,袁公子回头一看,却是段启瑞走了过来。
“见过袁公!”段公躬身行礼。
“芝泉从郑州回来了!”袁公微笑着,将食盒顺手递给世子,拍去手上的鱼食细沫,转过身来,手一指道:
“芝泉,坐!”
“哎哟,在袁公和世子面前,那有启瑞的坐位!”段启瑞笑道。
袁公并不理会段启瑞,对世子道:“给你段叔搬一条凳子过来!”
段公一惊,眼见袁公子当真动手去搬,赶紧抢了过去,自己搬了一个到袁公下首,“不敢劳动世子!”
他侧着身子坐在锦凳子上。
“芝泉啊,不必拘束,你是北洋系的老人了,为了军国大事,终日奔波在外,难得回来一趟,辛苦了!”袁公道。
“这是启瑞的本份!”段公欠身道。
“芝泉啊,你从外边回来,对于整个天下大局,应当有一个更准确地判断,你认为,我们现在情形如何?”袁公转入正题。
段启瑞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袁公也不是一个可以欺瞒的主儿,“袁公,情形于我方极为不利!”
“说详细一点!”
“中原兵败,我部精锐损失一半,如今暂却退守洛阳,郑州两府州,但这两府州的守城兵力皆不足,而前些时日,陈天华已经任命顾祝年为中原前敌司令官,统帅左右路南军,罗龙云和焦达峰分别为等一和第二副司令官,集中十万精锐,对我两府州作战,而罗二虎调回武昌卫戌区。”
袁公点点头,“听说顾祝年是南军新一代中的名将,调他来对付我们,也是陈天华剑指中原,意在晋冀地区,他要打到我们的中心地带,这个问题严重起来了。”
“是的!”
“将张彪所部调入郑州,与李纯合兵一处,共守直隶州!”袁公道。
一边的袁世子大惊,连段启瑞也有些讶异。
“父亲,如此一来,那洛阳怎么办?”袁世子急道。
袁公苦笑道:
“不怎么办,放弃吧,即然合围之计已破,陕晋甘宁须调回到自己防地,新兵正在征招,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而直隶州比洛阳的位置更重要,是京汉铁路的必经之地,我们要牢牢守住,而洛阳则迟早要失,还不好暂却放弃,将军需物资和守军等集中到郑州。“
段启瑞在脑子里盘旋了一翻,募地醒悟,“袁公高明!”抬眼看见袁世子仍是有些迷糊,便解释道:
“世子,看似咱们放弃了洛阳,实则是把拳头收紧,在郑州汇集大军,确保郑州无事,占据京汉铁路线这条大动脉,与安阳城,鹤壁等连成一线,利用铁路线可快速调兵和运输物资!”
这话里已有了一些教训的意味了,抬头看了一眼袁公的脸色,见他并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便接着对袁公子说道:
“我们虽然遇到了挫折,但如今我们仍然拥有北方和塞外之地,这里人丁充足,彪悍,战争潜力极大,我们现在所缺的只不过是养精蓄锐,恢复疗伤的时机罢了,假以时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