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成长起来的,本不应该这么怀疑他,但大师兄你也知道,他还年轻,经历的事情还太少,我怕他——”
李剑思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
师兄弟几个人情同手足,谁也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大师兄说道:“剑思,弟子们的修行我可以指导,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得劳烦你多多费心——我们那位妹夫,绝非看起来那么简单,如果剑哲真的做了什么,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自己。”
李剑思嗯了一声。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
一夜无话。
九月十七上午,崔魇府上的管家崔福亲自驾车来到客栈迎接陈默和安凝。
这是太后寿宴时陈默和崔魇约好的。
说起来,这是陈默第三次来到崔魇的家中。
而让他们夫妻二人没有想到的是,公主李雁竟也在。
她用的理由也非常实在,特地来感谢陈默救命之恩。
四人在会客室说了一会儿闲话。
当然,大部分时间还是陈默和崔魇说,安凝和李雁在听。
修行之事,安凝是内行,但若说起江山社稷,国家政策,她自然插不上话,而且她也不想开口。
这次能来到崔魇府上,也是看了陈默的面子。
李雁对这些事情也非常拿手,但她向来装傻,从不在人前表露。
陈默虽然没有从政,经过现代洗礼,他的眼光是划时代的,往往几句话之内就能说到重点。
崔魇聊起这些只是闲来无事,没话找话,他没有想到,除了书画之外,对于国家政务之事,陈默竟也有如此独到的见解。
李雁也暗暗吃惊,有些事情陈默和她的想法一致,但她是经过无数个日夜,许多谋士共同努力的结果,而陈默只是随口,想到哪说到哪。
而还有另外一些事情,陈默说完之后,她仍是没有想通。
原来陈默在政事上也有这样的造诣。
崔魇沉吟片刻,问道:“陈公子,恕老朽冒昧,我听闻公子之前五次乡试不中,可曾有过不公的待遇?”
陈默来京不过几天,以他所表现出来的才华,就算当个状元也绰绰有余,怎么会连乡试这一关都过不去,所以崔魇理所当然地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
崔魇问完,李雁将茶碗放到桌上。
安凝也凝神静听。
她们都对这个问题非常好奇。
俗话说,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
可陈默却一直被“埋藏”至今。
要说这里没有什么原因,就连青儿都不会相信。
陈默笑了笑。
“大人不必怀疑,唐国的科举制度已经比较完善,我也未曾受过什么不公的待遇,乡试不过,大概是考试的时候没有发挥好吧。”
陈默说得轻描淡写,但在座的几位都不是傻子,根本不信他的解释,不过他不愿说实话,便识趣地不再多问。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崔魇便把棋盘摆了上来。
陈默和他的棋力相差无几,但棋风甚怪,崔魇好棋,陈默即将离开,便想和他再下几局。
他不知道,陈默之所以怪招频出,因为他根本不按照棋谱走,都是软件招,所以才处处飞刀(陷阱),让人防不胜防。
见他们两个人开始下棋,李雁便对安凝笑了笑。
“姐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李雁和安凝的性格完全相反,更活泼一些,又是皇家人,安凝并不想和她有过多的交集。
但陈默和崔魇已经开始下棋,她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于是便点点头,和李雁一起来到国师府后花园。
李雁穿着一身粉色连衣裙,举手投足都显得贵气,好像一朵花牡丹,袅袅婷婷。
而安凝的衣着则相对朴素,淡蓝色的长衫,外面覆着一层轻纱,好像一朵雪莲,傲世独立。
两人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走在一起,引得许多崔府的下人侧目。
李雁从花坛中摘下一朵不知名的小花,送到安凝面前。
“姐姐,你闻闻,香不香。”
安凝伸手接过,放到鼻尖嗅了嗅,点点头:“很香。”
“嘿嘿——”
李雁又跳着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安凝看着她在花丛间穿梭,问道:“公主殿下,你找我有何事?”
李雁走到她面前,将手中采的花递给安凝:“姐姐,我把这些花送给你,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
安凝和李雁完全没有交集,不知道她打得是什么主意。
不过看她似乎没有恶意,便点点头:“公主殿下请问吧。”
李雁笑靥如花,眼神天真无邪:“安凝姐姐,陈公子是你的相公,可是你……真的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