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倾妆看着她呵呵一笑:“你母亲没教育过你打断别人说话是件很没教养的事吗?”
忽的,似想到了什么,她用着很是懊恼的口气道:“哦,对了,本小姐忘了,你没母亲。”
跟夙倾妆一样,夙雨薇也从小没有母亲。
前世,夙倾妆犯错后,夙雨薇总是以她没有母亲帮她开脱,可现在想想,那不都是在拐着弯的骂她么?
大家都是只有爹,没有母亲的孤儿,凭什么你的优越感这么重?
“姑娘,出门在外,嘴上最好留点德。”
白承之将夙雨薇揽入怀中,纱笠下的一双眸子仿佛淬了毒一般,定定的看着她。
“白三公子,你还是先给自己积点德为好,本小姐要是没记错的话,您今儿个好像才跟夙大小姐退了婚,怎么一眨眼就跟夙大小姐的妹妹搅和到一块儿了?莫不是...”
她话音微缓,目光轻轻扫过白承之揽在夙雨薇身上的手,似无心也似无意:“也难怪夙大小姐会退了婚,一个是前未婚夫,一个是亲堂妹...看你们这样子...怕是很久以前就私通了吧?”
也知他纱笠下的脸色定是难看至极,夙倾妆依旧无情的嘲讽他。
夙雨薇脸色煞白,生怕有人信了她的话,反驳道:“才没有!乘之哥哥在我眼中就是兄长一般的存在,而倾妆又是我的堂姐,我怎会不顾人伦跟乘之哥哥私通?!”
白乘之气的浑身发抖。
“你不得胡说!”
他话音刚落,夙雨薇便平复了心情接了上去。
“姑娘,你对我与乘之哥哥如此咄咄逼人,不惜口吐狂言毁我清誉,可我并不曾想起我是否与姑娘有过过节...难道是乘之哥哥以前在哪里得罪了你?”
她这句话,连带着白承之的眼神都微妙起来。
看着她,上下打量一番,可白承之就是没想起来他曾经是否得罪过哪家的姑娘。
难道说,这姑娘是他的爱慕者?对他因爱生恨?看不得他与其他女子在一起,所以才如此咄咄逼人?
将她的话尽收耳中,夙倾妆伸出玉指,极为优雅的拢了拢斗篷,目光清冷,呵呵一声:“放你娘的狗屁!你看你哥的手放在哪里?还毁你清誉?就你也配?有钱就拍,没钱就滚,你话这么多,怎么不坐你娘坟头慢慢说?!”
原先夙倾妆还有三分客气,可这下子,只有不耐烦。
楼下,别说白承之和夙雨薇,就是满座宾客都被她口中突如其来的粗鄙之话给镇住了。
“这,这谁家养的姑娘,性格未必也忒爽朗了吧?!”
宾客中,有许多不拘小节的客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知道咋的,俺就喜欢这小姑娘的性格,不仅直爽,嘴还毒,原先还以为就是一朵舌如灿莲的莲花,现在看,这分明就是个小辣椒啊!哈哈哈哈!”
嘴上讨了好处,人家刚想杠,就嫌人家话多把人给骂了一顿,这小丫头也忒有心眼儿了。
夙雨薇和白承之白峰三人脸色却是极其难看。
云渊荐摩挲着印在卡背面的字,看了看白承之,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啊...
“白三公子,拍卖堂的规矩就是价高者得,如果您对此物有意,那还是想想出什么价吧。”
他看向白乘之的目光带着些许怜悯。
跟谁比财大气粗不好?非得跟这位...
这时,拍卖员娇滴滴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千五百万第一次!还有人出更高的价格吗?!”
“乘之哥哥...”
夙雨薇生怕白承之放弃竞拍,紧张的拽了拽他的衣袖。
白承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瞪了夙倾妆一眼,定下心,咬牙:“三千...”
然而,他刚开口,话还没说完便被夙倾妆接去。
“五千万!”
“嚯,这姑娘真是财大气粗。”
楼下有人感叹。
三号贵客间里,黑漆漆一片中,借着大厅的灯光,依稀可见一个男子托着下巴,饶有趣味的看着对面...
“主子,跟价吗?”
男子身后传来一道唯唯诺诺的女声。
“不用了,这姓白的得罪了她,只怕这几年都别想好好过了。”
忽的,他忍不住轻笑。
“这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