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云儿在外多年,也不见音讯,我始终是难以心安。”云母忧虑道。
云昊明则是冷着脸,“男儿志在四方,云儿有这个出息,你该为他高兴才是。”
说罢,云昊明心不在焉地继续往前走去。
云母掩嘴轻笑一声,“与你同床共枕多年,还不清楚你的脾性么?口是心非。”
忽然,一声声传呼由远及近。
“圣上驾到!”
云母赶紧上前为云昊明整理一番衣衫。
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从龙撵上走下来,面带笑意地看了过来。
“拜见陛下!”夫妇俩赶紧上前问安,说完就要拜下去。
男子快步上前托住两人,佯装愠色道:“朕不是说过,私底下,以平辈相处。你们是云先生的父母,朕自然也是尊敬的,朝堂上就罢了,朝堂外就不必多礼,再这样,朕可就不悦了。”
云昊明则是正色道:“君为臣纲,礼仪之事不可乱。”
李重牧笑道:“每一次你都是这么说,朕也不勉强,罢了罢了。”
云母适时告退离开,让两人可以商议国事。
李重牧拉着云昊明继续散步。
“地下矿脉一事,进展如何?”李重牧随意问道。
云昊明稳重道:“臣与林国公共同主持地下矿脉事宜,至今已有眉目。矿图近些天应该可以描绘完毕,确认下来的矿石种类就不下百种。再结合正玄宗内典藏的记载,大部分基础符篆都可以备齐原材料。”
李重牧大笑一声道:“很好!此事云国公功劳甚大,朕定然会重赏。符篆制造局的相关事宜,朕想交给太子去办,还需云国公多费心,从旁辅佐才是。”
云昊明朝着李重牧微微一拜,说道:“能为陛下分忧,是臣的福分。”
李重牧坦然受下,也并非像方才那般客气。
“不说这个了,朕此次前来还为另一件事。不知云国公最近可有云先生的消息?”李重牧提及到云天的时候,才像是真正放下了架子,像平常人家与人闲聊的模样。
云昊明也放松许多,笑道:“犬子一去多年,至今杳无音讯,实在担心。”
李重牧呵呵一笑,说道:“没关系,算算时间,云先生也快要回来了,再等等吧。爱卿这一次说什么也得帮朕把云先生说服,让他留下辅佐朕的大业才是。”
云昊明没有急着答应下来,“犬子何德何能,当不起陛下如此器重。”
李重牧却是严肃道:“云先生如果在,定然国运兴隆,保朕的风正王朝风调雨顺千百年。文有丞相,武有云先生,这天下,就是朕的天下,是李氏的天下,谁也不能动摇。请云国公一定要替朕了却这一桩心事。”
云昊明一直清楚自己儿子在李重牧心中的地位,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愿以父亲的身份束缚住自己的儿子,如果云天不愿,他宁可放弃一身华贵,回去那个边远小城当自己的小家主。
“陛下的意愿臣会向犬子转告,至于成事与否,还需看犬子的意思,臣也不好干涉。”云昊明深深一拜,以此谢罪。
李重牧沉默一会,叹息道:“是朕难为你了,此事就依你所言,全凭云先生自己决断。”
断崖关上。
罗毅刚从粮仓内走出来,储粮确实已经不多,事实上也正如李重牧所愿,断崖关上的守兵已经走了十之八九。仅剩几个修为尚可的,如今也是面黄肌瘦。
悠然山高达三千丈,空气稀薄,玄气也稀薄,非常人能长久停留。即使有修为在身的修士也需偶尔下山“透透气”。
罗毅身为九阶修士,本身虽然已经辟谷,但这是需要消耗玄气的,仅靠这里的稀薄玄气,仍然是入不敷出,平日里也是尽量以粮食代替玄气耗损。
只是断粮以来,罗毅便没有再进食过一粒米,都留给了关中的弟兄们,自己则是吸取微薄的玄气支撑。
罗毅的那些手下也都是驻守了断崖关几十年的老兵,跟着他出生入死,不乏修为达到八阶的修士。
这些人也曾劝过罗毅不要死守此地,风正王朝里的八阶修士一只手数的过来。即使在镇国大鼎的加持下,李重牧可有九阶战力,定然也比不过身经百战的罗毅,何不干脆直接打上天居城,闯进皇宫里把那可恨的狗皇帝给杀了。
罗毅始终没有答应,他的使命就是镇守断崖关,哪怕是死,也会死在这里,他此生都不会离开半步。
“您交代下来的事,我愿为之付出一生。”罗毅静静地站在断崖关上那座没有了灵光的雕像前。
从前,这座雕像是一个男子的模样,他叫枫。
现在,雕像成了无主之物,再没有那个男子的模样。可在罗毅心中仍然能清晰看到那个男子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