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雨夜的加持,又或者是喜欢的心情所带来的一厢情愿的错觉,珂郁偲觉得那道声音有些沙哑的温柔。
在这样的黑暗中,也能感受到那双漆黑的眼睛投过来的专注的目光。
空调的冷气没什么用,耳朵不知不觉有些热。
他收回支棱起来时不时晃动的小腿,侧脸埋进枕头里,眼皮轻巧地阖起。
一时间,心脏有些局促的茫然,跳得没什么节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话地闭眼,也不知道许闻川为什么突然有些温柔。
过了好半晌,屋内没什么动静,心跳似乎逐渐冷静下来了,睫毛才轻轻抖动着带动眼皮掀开一道缝隙。
他眨了下眼,胳膊微微弯着伸出去,指尖滑动着在床单留下浅浅的纹路,没费多大力气便又摸到那块衣料,这时才轻声问:“然后呢?”
许闻川也轻声答,磁性的嗓音和缓,“然后闭嘴,躺好,很快就睡着了。”
珂郁偲差点又耍酒疯。
可惜没喝酒,没由头。
那只攥着人衣袖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把那块布料短暂地掐出褶子来,然后幅度很大很隆重地收了回来。
带起一阵风。
顺便把许闻川的被子掀起来一角,让风钻进去。
他直接遗弃了被子,自己滚着回到床的另一边。
只是没过片刻,被子就自己追上来了,裸露在微凉空气中的半截小腿再次被遮盖住。
皮肤和柔软的被面相贴,很舒服。
但刚被裹住的脚丫子下一秒就从被子里噌地窜出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始发凉,脚面就被打了一下。
啪的一声,在安静的室内挺清晰。
温热的手指,力道不重,身子却不自禁抖了一下。
珂郁偲下意识缩回了脚,又下意识地抬眼去看,正对上坐在身边的人投过来的目光,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
沉缓的声音明明如往常一样,可就因为放轻了些许,就因为敲打玻璃的雨搅得人心烦意乱,那带点沙哑的尾音总让人产生温柔的错觉,“闭眼。”
耳朵刚冷却下来的温度又有些升起来。
眼睛轻轻阖起,胳膊腿也没再乱伸。
许闻川看着安分下来的人,重新躺回去。
珂郁偲安分下来,在心里偷偷骂许闻川。
骂得不难听。
本以为会是辗转难眠的一夜。
可睡衣滑溜溜的料子裹在皮肤上,衣袖滑下的部位肌肤也和柔软的薄被贴合在一起。
屋内开着冷气,凉爽干燥,窗户紧紧闭着,有雨丝砸在玻璃上,声音不大,凝成水珠缓缓滑落。
神经舒缓下来,意识便不知不觉在连绵的雨中渐渐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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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常情况下,许闻川并不会严格卡着珂郁偲的睡觉和起床时间。
而自大少爷“24岁却要失眠又早起”的哀怨控诉发出以来,他对于珂郁偲每天从七点起床慢慢磨到七点半再逐渐过渡到更晚的行为,几乎是睁只眼闭着眼。
鲜少会像现在这样过来亲自监督。
珂郁偲还半死不活地缩在被窝里,他昨晚没能抵挡住网络的诱惑,一个手滑就熬了个大夜。
现在要他起床简直是透支生命,但直说自己偷偷熬大夜又无异于自首。
所以两相权衡之下,珂郁偲还是一动不动地闷在枕头里,“今天晒网。”
是的,晒网。
起初,许闻川也以为这只是一种比喻或者夸张的说法。
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以及数不清的证据加持,他发现珂郁偲是真的在实实在在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理论付诸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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