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底我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看着站在桌前的人,神色很认真,“这件事我会考量,你不必插手。”
是很平静的交谈,珂郁偲忽地不说话了,不知道顺着这话音在想些什么。
他沉默了太久,久到许闻川以为他不打算再说话时才又重新扯出笑,“许总以为,我这样做就只是为了你那两个弟弟?”
话音落下,许闻川的表情有短暂的凝滞,舒缓的眉间难得蹙起一点,“两个弟弟?”
许闻川自小就是十分沉稳的,比同龄人成熟得也要早,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可以说几乎什么样的事情都碰到过,什么样的情况都处理过。
对他这样的人而言,生活的主要组成部分就是工作,而工作并不会给他带来多么大的困扰,因此他往常对待任何事情总是能够做到游刃有余的。
能带来困扰的无非就是这么几个弟弟。
舌尖抵在上牙轻轻磨了磨,珂郁偲在心里默默给许深愿点了根蜡,开口把面前人的思绪扯回来,“许闻川,如果你非要问,那这里头可能有一成是因为他俩。”
脸上的笑变得意味莫名,他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人看,一字一顿把话说得清晰,“剩下九成,都是为我自己。”
这话已经说得十分直白。
但似乎是因为再出格的话也听过,许闻川并没做出多么可观的反应,也或许是因为,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能在许闻川这里掀起巨大的波澜。
珂郁偲看着那张时刻能够保持冷静的脸倏然觉得十分来气。
酒没让他醉,倒好像将心底那点积压的情绪肆无忌惮地放大了。
便干脆就借着那点已经挥发得差不多的酒精耍些酒疯了。
“许闻川,我惦记你早不是一天两天了。”
珂郁偲上前一步,伸手撑到桌面,手掌重重拍在厚实的桌案上时,掌心细嫩的皮肉有些发疼,“睡不到,这辈子都不甘心。”
面前的人不说话,他也不在意,唇边的笑突然有些恶劣起来,眼尾的弧度轻轻挑着,“我本来也不打算跟你怎么着了,但我看你也不喜欢女的呀。”
“与其等着哪天过劳死被大自然回收了,还他妈不如趁早便宜了我。”
谈话的内容不知不觉便开始张牙舞爪地放飞起来。
脑袋似乎有些隐隐作痛,指肚按在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周边,许闻川阖了阖眼,话到这里,捏在掌心的钢笔在桌面上敲击两下,发出又沉又重的响声,意义明确。
珂郁偲垂眸看向声音的源头,伸手攥住许闻川手里那只半截裸露在空气中的笔身,一点点抽出。
沉甸甸的钢笔带着热度从一个人的手心,转移到另一片掌心,皮肤肆无忌惮地相贴又分离。
“我说我想睡你你不管,我说脏话你倒管了。”
他向着许闻川的方向微微俯身,灯光映照下来,在锁骨窝打下浅浅的阴影。
出口的话轻飘飘的,带着情绪不明的笑,“许总,你这样我可要造咱俩的谣了。”
许闻川终于站起身,绕过宽大的办公桌走到嚣张炸毛的人面前,抽走了那只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