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曹操点了点头,曹丕虽有些吹捧,但是大体意思还是不差的。
曹昂皱眉道:“既此人这般有才,为何先前不闻其名?”
曹丕道:“想来是先前不好名利,今者见父亲当位,欲为天下尽一份绵薄之力也。”
曹昂轻笑,笑的曹丕有点儿尴尬。
曹操轻咳了一声,“吾欲以之为冀州主簿,子修以为如何?”
曹昂皱眉道:“父亲之命,儿子自是遵从,只是这冀州主簿之职事关紧要……”
曹操沉吟道:“来人,唤卢毓来。”
“诺!”
不多时卢毓至,曹操道:“卢毓,今有一任欲托付与汝,汝可愿为之?”
卢毓瞥见曹丕眼色,忙拱手拜道:“愿为丞相效力。”
曹操笑道:“在此之前,汝却要被子修考教一番,若是过关,那自是极好,若是不可,汝则需潜心修学也。”
卢毓拱手谢过曹操,又朝着曹昂一拱手,“请中郎将赐教。”
曹昂点了点头。
“吾亦不瞒汝,父亲欲授汝冀州主簿一职,故问吾二人如何观汝,冀州,中原要地,又结幽州、并州,临近西凉,主簿之位,非闲职,故吾必考量细致,汝可愿接题?”
卢毓心下大喜,冀州主簿?那卢氏可在冀州好好休整也。
曹昂笑道:“吾只问汝三题,且听好了。”
卢毓拱了拱手,示意曹昂尽管放马过来。
曹昂笑道:“何谓主簿?”
众皆愕然,曹丕大惊,看着卢毓,汝这厮莫不是搭上了曹昂?!
曹操跟卢毓都觉得这题实在是忒简单了些。
卢毓沉吟半晌,小心翼翼的道:“主簿,乃各级主官属下掌管文书之佐吏,冀州主簿,自是掌管冀州主要文书,行文书之事也。”
曹操点了点头,这回答的不偏不倚,是一个好回答。
这时候卢毓才回了曹丕一个我绝对没叛变的眼神。
曹昂又笑道:“汝可知冀州情势?”
这下却是直接将难度提了不止两个档次,如今通讯不是那般发达,卢毓若是能知晓不少冀州之事,那说明卢毓还真是对天下各州情势下过一番功夫。
曹操点了点头,这题出的有水平。
卢毓整理了一整理语言,“如今冀州,乃是夏侯将军主军,辛毗先生主管政事,先前因中郎将之故,冀州还算安稳,赋税所得正稳步提升,粮食产出亦有所提升。”
曹操又点了点头,说的不差。
曹丕心下大喜,冀州,那可是曹昂的地盘,要是能在曹昂的地盘上钉一把剑,就算这把剑明晃晃的照人,那也是一把利器!
只剩下最后一个题了!
曹昂轻笑道:“若是冀州世家不满辛毗治政之法,汝这主簿,应当何为?”
“自是应当居中调解!”卢毓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世家,大也,辛毗,小也,便是仗着手中有权又当如何?
殊不知卢毓这话一出,曹操的脸黑了三分,娘的,以为是个光杆世家子,这屁股居然还是向着世家!
曹昂心下冷笑,辛毗行政之法则乃是他一条条制定的,将世家压的死死的不敢放肆的那种,老子废了这么大的劲儿,汝竟然说调解?
曹昂冲着曹操拱了拱手,“父亲,儿已然问完了。”
曹丕大喜,以为卢毓回答的不错,定能取得冀州主簿一职位。
卢毓跟了曹操这么多天,自然学会了看曹操的脸色,这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曹操摆了摆手,示意卢毓暂且退下,然后又看了看曹丕,摆摆手又示意其退下。
曹丕与卢毓心下大骇,知道这次机会是没了,心里不服气,嘴上又不好说,只得怏怏而退。
待二人退去,曹操长叹一声,“这世家,当真这般根深蒂固否?”
曹昂失笑。
曹操瞪了曹昂一眼,“笑甚?”
“父亲,曹氏,夏侯氏,大汉开国时便立,吾等亦是世家也。”
曹操轻笑,确是这样,只是如今把握了这最高权柄,不舍的再分润与他人啊!
“父亲再稍待几年,再书院、学院所影响之学子读书有成,到那时,举贤之法便可变也。”
“哦?”曹操来了兴趣,“变?如何变?”
“便似吾今日这般,出些题目与之上,让学子来答,合心意,有道理者为上,无理无据不愿取者贬便是。”
曹操轻哼一声,“汝言之易也,如何出题?如何组织?如何评判?此皆需缜密思虑,岂是一日之功?”
曹昂笑道:“那便请父亲慢慢筹划。”
曹操摇了摇头,“汝可知吾攻袁绍时因何下招贤令?”
曹昂摇了摇头,知道也得摇头。
曹操长叹一声,“吾如何不知如今举贤之法弊处也,只是偌大天下,可用之士甚少,若是不用世家子,这天下如何运转如意?”
曹昂点了点头,“是君主皆欲将权柄笼络在手中,从众臣手中收回。”
众臣,也即世家也。
“汝若言之以题选才,可有名字?”
“名之为,跃龙门。”
“跃龙门,好一个跃龙门!”曹操长赞了一声。
曹昂笑道:“天下万鲤横江过,只盼龙门为己开,到时权出于君,君统于权,只消君王有手段,这权,便不会为外人所掌!”
曹操抚掌而叹,“只是如今不可为也。”
曹昂点了点头,“如今向学者少也,吾只能以书院优中选优,充贤才之库,若是如今贸然行事,所选之人,八成亦世家子也。”
曹操失笑:“汝先前不言说合心意便取?”
曹昂道:“只安慰父亲之言也,父亲何必拿捏。”
曹操嗤笑,“若不拿捏汝,汝如何能定出一个章程来?”
父子二人相视大笑。
曹丕与卢毓出府,满肚子火气,“汝之所言,切实可用也,父亲因何色变?”
卢毓摇了摇头,他知道,但是他不能说,若是曹丕知道了与世家站在一起,正当途径是不可能继位,那他还会继续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