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秋没有回头,仔细地看着台上的戏角儿,也不忘回答褚尘。
“这位女主角,她是薛湘灵,一个受尽娇宠的白富美,马上要出嫁了。”
“出嫁当天天气不太好,赶上了大暴雨,她在春秋亭避雨,碰见了另外一户出嫁的穷姑娘。”
“穷姑娘叫赵守贞,是本剧女二号,白富美听见她因为没嫁妆而啼哭,便好心把自己随身带的锁麟囊给了她。”
“那囊袋里头有各种珠宝,做她的嫁妆绰绰有余,赵守贞很感动,但最终没要珠宝,只留了个空袋子做纪念。”
褚尘啧啧称赞。
“这白富美是个好人啊。”
沐秋轻轻点头。
“她的好心最后也得了好报。”
“她们各自出嫁后过了六年,发了一场大洪水,把白富美嫁的那位富二代的家给淹了,变得一穷二白。”
“白富美也被大水冲走,幸好捡了一命,颠沛流离地去了一户当官的家里做保姆。”
“这家的夫人就是她当年遇到的穷姑娘,二人凭借锁麟囊相认,结拜为姐妹,最后白富美本人也和老公孩子团聚。”
说到这里,这出戏差不多也结束了,沐秋这才没好气地偏头看着褚尘。
“褚尘,你中学是不是文言文没学好?这出戏已经很容易听懂了。”
……男人的颜面!
“谁说的!我高考排名全省前十,你和我比?”
沐秋眼神不变。
“我高考是文科状元。”
褚尘一愣。
“你文科状元来博雅大学?你怎么不去北大清华?”
“身不由己……”
正在唱戏的青衣艺名叫“浮若”,估计是这里的台柱,来捧场的人都坐满了。
“怕流水年华春去渺,一样心情百样娇,非是我心情多骄傲,如意珠儿手未操。”
这腔调,这唱功,绝了!
褚尘眯起眼,审视着那位青衣涂满浓艳脂粉的脸,过了一会儿,出于男人的第六感,他问道。
“她就是那个女鬼么?”
沐秋无语。
“……人家好好的活着呢。”
褚尘突然觉悟,是的,人家还没死呢,这样说确实不太好。
“我说的是她死了以后。”
“我听着声音挺像的,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断定。”
沐秋扭过头看了一眼刚才那个男子,只见那男子满头大汗,端着茶碗的手颤抖不已,茶水都被他晃了出来。
他好像很害怕,到底在怕什么?
这男人弄得她很紧张。
她浮想联翩,揣测着此人会不会投了毒,想看浮若姑娘在舞台上毒发身亡。
但直到唱毕了,都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台上的演员谢了三次便退下台,这时,沐秋看到那男人好像松了口气。
“褚尘,我们行动吧。”
她站起身后褚尘之一动不动。
她这才注意到对方不知何时睡过去了。
沐秋只好轻轻踢了踢他的凳子。
“哎……醒醒。”
褚尘揉了揉眼睛。
“唱完了……?”
沐秋恨不得一拳砸在他脸上。
“你能不能拿出点艺术修养,听国粹都能给你听睡了。”
“我要去打听打听,你给我点钱。”
褚尘立马掏出钱袋全塞给沐秋,沐秋也只是拿了几个铜板就把钱袋丢给他。
她走向正扫地的女童,甜甜地笑了笑。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童笑得一脸天真。
“我叫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