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真在漆黑的山底通道里走了一天一夜, 才见到g大师口中的神庙。
讲真,假如没人说是神庙,她还以为是一座宫殿,一座屹立在山巅的白色宏伟宫殿。
山极高, 她穿过的山腹只在这座山的脚下, 山顶耸入云霄, 云海波浪迭生,目测一下大概有一万多米,比珠穆朗玛峰还要高。
不会要爬上去吗?
关押公主的城堡这么夸张的吗?
征服幻梦境里的世界最高峰?
灰头土脸的少女一屁股坐在地上, 托腮仰望对面的高峰, 陷入沉思。
半天后, 精疲力尽的她大叫一声:“夏塔克,听到我的召唤, 速速现身!”本来还想比一个美少女战士的pose,但手脚酸软, 不为难自己了。
而随着她一声大喝, 天际的另一头,一个黑点迅速飞来,翅膀像是蝙蝠一样的薄膜,头部如马,身体比大象更大。
咻~~巨鸟携带着破空声划过天际, 降落到她面前。
言真真露出了“尽在掌握”的蜜汁微笑。
既然信徒就可以驱使这种巨鸟, 她当然也可以。
爬上鸟背, 抓住它身上的鳞片, 夏塔克鸟腾空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向上飞去,地面瞬间被抛在背后, 磅礴的云气缭绕在周身。
气流吹拂,温度骤降,她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俯视这一片大陆。
白色的宫殿越来越近,积雪的寒意迎面扑来。
虽然飞机也飞得很高,但在封闭的机舱里,永远无法真切感受到高空的壮阔。言真真的头发被狂风吹成了鸟窝,暴露在外的皮肤被烈风一刀刀刮过,可她仍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我征服了天空。
她激动地脸都变了形,胸膛里有一种奇妙的情绪回荡。
大概飞了十来分钟,之前远不可及的高山便近在眼前。夏塔克鸟就贴着山直直往上飞,九十度的陡坡让人觉得随时会被甩出去。
言真真不得不整个人趴在鸟背上,才没被劲风吹出去。
数次擦着峭壁飞过,终于到达山巅。
夏塔克鸟停落在宫殿的广场上,桀桀叫了声。不知道为什么,言真真好像听出了一丝不怀好意。
她狐疑地打量它:“你是受到我的召唤来的,还是别人指使你带我来的?”
夏塔克鸟邪恶地注视她,不答。
烟雾缭绕,云海的大片白气忽然受到不知名的力量推拒,从四面八方向宫殿里涌了过来。霎时间,整个广场犹如仙境的拍摄场地,到处冒起了白雾。
视野大范围遮蔽,什么都看不见。
哒哒哒、哒哒哒。
她看到很多小矮人穿着白色的小斗篷走出来,每个小不点的手里都捧着一个宝石香炉。翡翠、玛瑙、钻石、羊脂玉……整块宝石雕琢成了一个个精美的香炉,里面燃烧着奇异的香草。
芬芳的香烟袅袅升起,随着小矮人的舞步旋转、盘绕、飞升,勾勒出一道道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晦涩符文。
在如此奇妙的仪式下,空间扭曲,烟雾勾勒出一个巨大漩涡,一个人影从环绕的白色烟雾中走出来。
他穿着世界上最纯正的白色所染成的长袍,比白云更白,比雪更无暇,但又如若太阳光一般,在边缘泛出浅浅的金色。
他行走的步调无比庄严肃穆,又无比从容优雅,闲庭信步的姿态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跪服的冲动,想匍匐在地,恳求神明的眷顾。
言真真的心底升起了一个强烈的念头。
我要看看他的脸。
她也就这么做了。
然而,白袍人的斗篷下,并没有某一张具体的面孔,那是一片混沌和虚无,似星空繁乱瑰丽,也似黑洞深邃神秘。
她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描述所看到的场景,哪怕仅仅是描述颜色,因为那绝不是地球上的任意一种色彩,肉眼能够辨认的颜色太少太少,而此处蕴藏的色调又太多太多。
“你是谁?”她好奇地问。
“黑山羊之子,是的,从你一来到这里,我便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白袍人用甘醇而丝滑的语调说,“不仅仅是来源于黑暗的力量,还有属于我的东西——吾的某一化身曾与你相见,并将自己的力量借给了你。”
言真真张了张嘴,犹如一个在大街上遇到爹妈熟人的小孩,对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甚至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可自己完全不知道那是谁。
就,尴尬。
而更烦恼的是,该叫“叔叔好”还是“阿姨好”?
“呃,您好。”她谨慎地打招呼。
白袍人并不在意人类的繁文缛节,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来到这里,是为了完成一个有趣的游戏。请注意,我无意破坏你我的约定,只是,如果让你就这样结束一切,未免也太过轻易——神的尊严不容冒犯,试图一睹诸神真面目的人,绝大多数都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唯有极少数的幸运儿才能逃过一劫。
“当然,我必须承认,你是个有趣的孩子:明明诞生于最深沉的黑暗之中,却因为时空的因果诞生了自我的意识,你富有好奇心,对一个遥远而弱小的星球产生了本不该有的依恋,所以万千子嗣之中,你...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