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隔离了双方,却没有如愿将怪物烧死。
“明明烧到了,居然没事。”言真真十分不甘,“什么东西?!”
“烧不死有什么稀奇的,它怕火已经算我们运气好了。”凌恒见多识广,非但不可惜,反而有点后怕,“要是它不怕,你停下来就很危险。”
言真真不以为然:“我试了才知道它怕不怕,不试靠空想吗?”
他抿起唇角,不反驳,但神色不快,显然并不赞同。
言真真扭过头,也不吭声了。
两人意见相左,沉默地绕到楼梯口,走楼梯去负一楼。
楼道里很安静,只能听见脚步声和浅浅的呼吸声。光线越来越暗,安全出口的微光几乎看不见。
言真真在黑暗里摸索着,平时她都坐电梯,没走过楼梯,不太熟悉,以为到了最后一阶,谁知只是个过渡台,下面还有,冷不丁绊了一跤,差点摔倒。
凌恒迅速扶住她。
他的手掌温热有力,让言真真回忆起在海边初见的那一幕。
纵然对那些怪物心怀恐惧,却从来没有退缩过,哪怕被人误解,也用自己的方式在保护身边的人。
好吧,对于这么善(hao)良(kan)的人,应该多点耐心。
她开口解释:“这个地方怪怪的,我怕不止它一个怪物,所以想试试看能不能吓跑它,它没有理智,但有本能,给它点苦头尝尝,可能它就会害怕,不会追我们了。”
黑暗里,传来他低低的声音:“嗯。”
“我下次会和你打招呼的。”她抿住唇角,若无其事,“和好吧。”
凌恒微怔,旋即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
“不行算了。”言真真甩开他的手,面露忿然。
“当心脚下。”凌恒忙说,“我没生气,也许你是对的。”
他永远无法忘怀童年的记忆,即便今时今日,他已经不是那个弱小的孩童,可当面临这些怪物时,仍然会升起无可名状的恐惧。
她比他勇敢得多,哪怕偶尔莽撞,可那种发自内心的勇气和抗争,是他再也得不到的东西。
跨过最后一节台阶,言真真立定,和他说:“没有什么对和错,试试而已,猜对了最好,猜错了再找机会。”
他静默了一霎,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微扬。
负一楼到了。
浓郁的黑暗包围了他们,伸手不可见五指。
言真真打亮了防风打火机,照出一片光明,四处寻找下楼的路。
“给我吧。”凌恒拿过打火机,他手更稳,个子更高,照明的范围顿时扩大了不少。
言真真没意见,跟着他走。
凌恒停下,想去拉她的手,觉得不合适,考虑搂她肩膀,又觉得更奇怪了,思考半天,把手臂递给她:“拉着,别走丢了。”
言真真挽住了他的手臂。
他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专心找路:“楼梯应该在这……咦?”
头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砰砰砰,似乎是怪物来回奔逃的动静。
言真真抬头看了几次,忽然问:“它该不会想从上面下来吧?”
flag飞快成真。
天花板裂开,噼里啪啦往下掉,接着是内层的水泥钢筋,如急雨坠落。短短几个呼吸,一个大洞便出现在顶上。
诡异的脑袋探了出来。
言真真拔腿就跑——慢了步,她的身体比腿还要快,被凌恒早一步带着飞奔跑下楼梯。
有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变成了挂在他胳膊上的麻袋。
地下三层的楼梯不如地面上的自动扶梯那么长,没几步就到了楼下。凌恒担心怪物的速度太快,随便找了扇门躲了进去。
怪物的声音果然远了不少。
他这才打起打火机,照了照四周。这间房间不大,摆着饮水机、桌椅和电脑,应该是办公室。
唯一奇怪的是,两张办公桌并排靠墙的地方,有一扇门。
突兀,古怪,不和谐。
“这是在现实世界里没有的门。”凌恒语气笃定。他来过博物馆,被老师们请进办公室休息过,假如有这么一扇不和谐的门,肯定会留下印象。
言真真盯着那扇门。
凌恒犹豫着问:“要进去吗?”
“不。”她出人预料地拒绝了,“普通门开了就会扭曲空间,这种门一开,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凌恒瞥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她冷冷哼了声。
不是傻,是莽。他想着,口中却说:“你的作业真的很烂。”
言真真:(▼皿▼#)。
“出去教你。”他脱口而出,讲完才意识到说了什么。
全校第一给辅导作业,言真真绝对不容许他反悔,秒应:“一言为定!”
学生狗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两人谨慎地没有触碰任何东西,稍作休息便推门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