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雄鹰对峙。
他的血液很冷,他的头脑很冷,他能认识所有的悲喜又无法感受,哪怕这层的喜怒与哀乐是发生在他身上,如今的艾尔兰都没有任何感觉。
他能看见所有人的情绪,他看见要求着他速死的民众,还在不知疲惫的伸张着正义,要求着用艾尔兰的死亡来证明他心中的戒律是绝对的高尚和正义,他们的情绪——艾尔兰事不关己的在想,好似他们的愤怒对象不是自己一般——他们的情绪不是独立的,是连在一起的群体性的红色狂热。
这是艾尔兰亲眼所言。
他感觉自己成为了蛇立的海灵之后,看到的东西就不在一般,除了情绪的色彩,还有着过往,他的脊柱变蛇之后,他看见瘫坐在木椅任人宰割模样的自己,除了当下的自己,还有他过去的一幕幕。
好冷静的思绪,艾尔兰有些不习惯身心巨变,这样强大的处变不惊的内心,他竟然可以做到精密的活剖自己而不叫痛。
这样的狂热,我曾经也是这样狂热分子中的一员。
艾尔兰看到了过去自己,当自己走上战场,奋不顾身之时,他看见自己也被这种狂热的情绪主导。
他还看到当自己用着战吼,战歌,命令,演讲,来激励战士们冲锋时也成为了煽动这种情绪的主导者。
同样的,他还看见了那次在沙特阿卡选择的背叛,看见艾尔兰带着史官,带着波罗逃离时,身上散发着大海一样的蓝色,那时,他们逃离的不是面对野蛮人的恐惧,是底层战士怎么都捉摸不清正治。
沙特阿卡,是他人生首次从狂热中离开,从既定的死亡中逃离,选择了独立的人生的地方。
艾尔兰蛇立,他居高临下的看到,在那次的战争之中,他选择了利己主义,他把家园放在了一边,他强行塑造了一个道德路标,让自己安心的向那个地方走——这个方向,和奥纽斯的要求完全相反。
蛇立的艾尔兰缩回了战士艾尔兰的体内,他又拥有了和情绪共同的能力,他也为民众对他的愤怒而导致了他对民众的愤怒,他重新获得了脊梁,终于有力气从木椅的瘫坐中站起起来,他感觉到一种上升的强大力量,这样的力量凛然而傲然,抬起了艾尔兰的下巴,他双脚无比深重,能磐石般万世站立不到,头颅又无比轻浮,鼻孔中呼出的气息就让他抬起,他的神情比最傲慢的百花万骑长还要高傲,他盯着愚蠢,喧哗,不知疲惫的民众没有展示出一点怯场和愧疚,他震怒的大吼:
“你们要感谢生活在了古斯塔夫的奥纽斯,生活在了这位仁慈的贤王的统治下,因为我若为王,我会将愚蠢定制成最大的罪孽!把你们统统杀尽。”
毒蛇从艾尔兰的咽喉全部孵化,飞射而出,勒住了每个狂热者的咽喉。
整个奥纽斯似乎都哑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