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兰
在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空间之中,一直在规则下生活的艾尔兰感到了无所适从。
他的慌张和焦虑最后变成了气急败坏。
总之——大法官雷欧说得没有错,要不是这次机会,他一生都进入不了这样的场合之中,于是,艾尔兰干脆大幅度的甩着右手,似乎能够把尴尬和不适全部甩开一样,往对面的侍从走去。
他没有想去强迫仆人给自己念诵典籍,而是看上了仆人托盘上满满的酒杯。
这个仆人的行为举止非常具有功利性,他迅捷的大足,还有腾飞着的眼神,能让每个杯中空杯的贵族都能在交谈中放下杯子之后,立马就能拿起新的,满酒的酒杯。
有些贵族会意识到这样精彩绝伦的服务,他们会像仆人礼貌赞许的点头,这个才是仆人的最终的目的,所有眼神上的接触,才是他逃离现状的机会,这种时候,他都会展示出竭尽所能的【女眉】态。
艾尔兰承认这种生存方式的存在,因为这个人的骨骼,还有肌肉的线条都不是能够成为战士的材料,一个男人拥有这样娇小而精致的身子,在战乱的时间,又是仆人的身份,这足够成为他的原罪,因此,就算嘴巴上点了红唇,艾尔兰也没有向他挥拳。
但这样,并不能代表着艾尔兰对他的接纳,这个端酒的仆人没有一次走到他的身边,为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递上酒杯,他距离大法官的位置近在咫尺,可是葡萄酒却一直在雷欧的手中更换,眼神从殷勤和【女眉】态中切换自如,又在大法官和他之间,进行着重视和忽略的切换。
现在,这个仆人站在了方台的对面,在护民官安东尼奥身边周旋。
这个方台的存在对于艾尔兰来说非常难以理解,它不是那种可以一步就登上去的台阶,而且作为一步台阶而言,这个高于了膝盖的高度在设计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要,同时他也发现了,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个方台的唐突,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在那个方台上走动。
艾尔兰助跑了几步,跳上了方台,他准备用最简洁的路线抓住这个仆人,要一口气喝光他托盘上的葡萄酒,还有抓住他的衣领,要求他在俯身在自己耳边,无论识字与否,都要为他唱起大陆的圣典。
当艾尔兰平稳而扎实的在方台上落地,艾尔兰在起身之前就感觉到了不安,他用腰腹上刚猛的力道,立马转身,看着不安来源——一个吞噬杀戮的魔鬼,睁开了一万只眼。
所有的贵族惊奇的看着他,他们统统停止了倾听,炫耀,喝酒,夸奖对方的锁骨,把眼睛视为了箭矢,全部瞄准了艾尔兰。
战士看到的,是一群视人命为游戏的贵族期待着他流血的眼神。
而贵族们看到的,是一个演技精湛的奴隶,他能够模仿出战士的姿态,能够表现出战士的防备与坚强,最主要的,这个奴隶对于着装十分考究,居然有这么自然而野蛮的血。
他们在窃窃私语,猜测着能提供这样颜料的贵妇人到底是谁——可能是那位想要一直拥抱青春而在浴缸中填满了少女之血的莱娜,是大多数人的猜测对象。
“还有吗?”贵族们在方台下耳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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