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此刻虞定的脸容,看着是一贯的冷倦,谁都看不出他的内心竟有一丝慌乱。
因此,听到谢隋珠的疑问,他竟然愣了一下,自然没有回答。
“为什么?”谢隋珠再一次问道,眼神执拗。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质问虞公,但这些话就这么出口了。
她见到虞公一副冷淡的样子,原以为不会等到答案,不想却听到他说话了。
“是何人派你来的?”
虞定声音冷淡,问了和刚才一样的话语,所不同的是,他刚才掐住了她的脖子,而这次没有。
是何人派你来的?
谢隋珠脑中懵了一下,待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后,一双狐狸眼睛瞪得几乎要突出眼眶了。
不及梳理内心的震惊,她便脱口道:“虞公,你觉得我是细作?你为何会这样觉得?我不是!”
没有人派她,她是自己来的!
她忿忿不平的样子,落在了虞定的眼中,竟让他觉得有种别样的鲜活生动。
在这一刻,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的姑娘,不可能是旁人派来的细作。
其实,他刚才松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不是了。
作为一个细作,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如果也太弱了,要是真的往他身边安插人,不可能会是这么弱的人。
他再一次问出来,是因为心中有疑。
她既然不是旁人派来的细作,那么为何会知道那么多隐秘的事情?为何一切都那么巧合?
他领了寻找玉圭老人的密令,她便说自己是玉圭老人的学生;他有意开凿运河,特地带了舆图司前来杭州府,她便有漕运沟通南北之言……
这两件事,是密之又密的事情,除了他和皇上,旁人不可能知道。
特别是开凿运河之事,是他这一两月才出现的模糊念头,故而才带着舆图司来实地勘察,但是她说得无比清晰、无比肯定。
虽然是假托玉圭老人的名义,但他不相信这是玉圭老人所说,她绝不可能是玉圭老人的弟子!
但她的的确确知道了这么多事情,还是他最为隐秘的事情,难道……她懂得邪术,会读心?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脑中能连日见到同一个场景,能听到一个姑娘的说话,那么……有人会读心,似乎也能说得通。
若是谢隋珠此刻知道他在想什么,怕是要直呼冤枉了:她根本就不懂得什么读心术,只是多活了一世,只是有人在教导她而已。
然而,这两个理由她都无法说出口,自然也就无法解释。
一个说不出理由,一个心存怀疑,这话题自然就接不下去了。
顾不崩看了看自己的主公,再看了看与主公对峙的谢姑娘,忍不住弱弱开口:“那个……主公,不如此事问问老大人?”
主公和谢姑娘之间……情况实在太诡异了,他觉得自己看不清,更处理不了。
呃,就连主公自己也处理不了。
但是没有关系,在太通书院这里还有一个儿更厉害的人,那就是老大人!
既然眼下没有一个结果,不如寻求老大人的帮助,这才是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