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春和不敢想象,现在听到秋霁这么说,她怒火一下子就来了。
谢隋珠点点头,道:“春和说得没有错。赵妈妈心存歹心,才做出这些事,幸好发现得早。”
春和是个鞭炮性子,这些话哔哩啪啦,虽然语气带着火,道理却没有错。
赵妈妈的确是个恶毒婆子,前世连暄儿的蕙风院都烧了,又贪了那么多阴子,帮着肖姨娘欺负她……
幸好她死而返生,不然这样一个恶毒婆子留在蕙风院,暄儿还不知道会遭什么罪。
秋霁沉默了一会儿,心中那点惆怅终于放了下来:“姑娘,我明白了。”
谢隋珠转向春和,吩咐道:“春和,你唤韩霹来一趟,我有事吩咐他。”
“是,姑娘。”春和立刻答应了,离开的时候却忍不住在想:姑娘最近好像经常传唤韩霹韩震兄弟啊。
春和都能想到的,谢隋珠当然也想到了。
因此,当韩霹到来之后,她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韩霹,最近你来玉句院的次数太多了。以后有什么禀告的,趁着我去蕙风院的时候,悄悄来禀。”
韩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问道:“姑娘,府中……您要瞒着谁呢?”
姑娘吩咐他们两兄弟所做的,不管是追查大管家的下落,还是设局对付赵妈妈和肖姨娘,都不是一般小事。
韩霹心中明明有许多疑问,却因为姑娘的身份,总没有解答,却又继续一次次为姑娘办事。
他想,弟弟韩震也会是差不多的心绪。
这些事情,都不会是过去姑娘会做的事情,难道夫人和大少爷的死,真的能彻底改变姑娘呢?
还有,姑娘吩咐他们所做的,都很隐瞒,是要瞒着其他人的。如今姑娘如此谨小慎微,连见他都不敢,是要瞒着谁呢?
他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却不敢确定,也不敢深想。
谢隋珠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笑了一下,道:“韩霹,你心中不是很清楚吗?娘亲还在的时候,父亲就不喜欢我们,娘亲如今不在了,我总得为我自己和暄儿作打算,你说对吗?”
“……”韩霹没法回答。
对,很对,当然对!
姑娘要保护自己和暄少爷,这完全没有错,甚至他和韩震对此十分佩服。
且看姑娘针对赵妈妈和肖姨娘所设计的局,周全缜密,环环紧扣,毫无纰漏,谁见了不会赞一声妙呢?
然而,一想到姑娘才这么个年纪就要步步筹谋,他和韩震作为她的奶兄,心情实在很复杂。
谢隋珠继续道:“韩霹,防着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事无论如何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们一切小心谨慎。”
韩霹点头,就算姑娘不说,他们兄弟都会小心的,也会极力护着姑娘的!
谢隋珠缓缓舒了一口气,道:“现在我有一事交托于你,你知道玉带河边的袖春楼吗?”
趁着父亲还没有前往杭州就任,在离开蕲州之前,她有一件事情必须去做,那就是接管袖春楼!
娘亲留下的匣子中,有一张契约文书,蕲州玉带河边的袖春楼,东家是她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