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马车停下,她才从秋霁那里接回匣子,下了马车之后,就手捧着匣子,直往灵堂那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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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隋珠跪在灵堂前,目光透过白幡看着后面那两具棺材,眼眶不觉红了。
在谢暄高热退下去之后,她就第一时间赶来灵堂了,看到棺材里躺着的娘亲和兄长,她嚎啕大哭,眼泪仿佛流不尽一样。
可是,无论她怎么哭喊,娘亲和兄长这两个世上最爱护她的人,依然双目紧闭,躺在了冷冰冰的棺材中。
要是娘亲还活着,见到她哭得这么伤心,肯定会再将她搂在怀中,温柔地劝慰:“娇娇,不哭啊,不哭……”
哥哥会很着急,然后会把她看上的东西给她,还会让仆从去买很甜的零嘴。当时如果不是秋霁春和两个人拉着她,她肯定会扑进娘亲的棺材里抱着娘亲,当娘亲还活着……
最后,还是春和焦急的一句话止住了她所有的癫狂痛哭。
“姑娘,姑娘,暄少爷还等着您呢!”
是了,弟弟虽然高热退了,但脸上还有那么深的伤口,情况还没有完全好起来,他在等着她。
她还有至亲的弟弟,她还要照顾她,还要查清楚娘亲和兄长遇害的真相!
唯有这样,娘亲和兄长在泉下才能安息。
谢隋珠擦去眼角的湿润,目光从白幡上移开,掠过白烛挽联,最终落到了灵堂中的火盆上。
按照蕲州的习俗,为了表示对逝者的悼念,在出殡之前,灵堂这里烛火不断,纸钱也要隔两个时辰烧一次,火盆是灵堂里最不能少的。
为此,灵堂这里专门有照看烛火的丫鬟小厮,如今这两个人就低眉顺眼候在她身后。
“把火盆移过来吧,我为娘亲和哥哥烧点纸钱。”她哑声吩咐道。
小厮很快就将火盆端过来了,她点燃纸钱放进火盆,低声说道:“娘亲,我去了昭化寺,您安息吧……”
我得到你留下的匣子了,我看到那些地契了,还有那个令牌,我会用好它们的,娘亲您……您安息吧。
谢隋珠泪水迷蒙,在纸钱烧得正旺的时候,她忽然打开了一直放在脚边的匣子,从里面抓出了一把平安符和香囊投进了火盆中。
“姑娘……”灵堂小厮下意识惊呼了一句,却不敢继续说下去。
谢隋珠置若罔闻,仍旧将匣子中的平安符香囊放进火盆中,边说道:“娘亲,原来您在昭化寺留下了那么多平安符和香囊,我都烧给您,您保佑暄儿,保佑我们大家,安心好不好?”
说到最后,她呜咽起来,但是从匣子掏东西的动作却很迅速,直到匣子中的平安符和香囊都烧完了,她的动作才定下来。
秋霁也跪了下来,用细铁枝拨动火盆,以便让平安符和香囊烧得更快一点。
她不知道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姑娘既已经做了,那么她就要帮姑娘把事情做得妥妥当当。
见到火盆里只剩下灰烬了,谢隋珠才合上匣子,魏魏颤颤站了起来,她回望了白幡和棺材几眼,才道:“秋霁,扶我一把,我要去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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