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一只,只好又饥肠辘辘的上路了。
到了第二天午时,这支逃难的队伍走到了马嵬驿这里。
这些人实在是再也走不动了。骄阳似火,又累又饿,虽说都是骑马乘车,可饿的骑在马上也是晃晃悠悠的,就无人再肯朝前走了。
禁军中,已经有士卒开始骂骂咧咧的。张小敬一直在前军中,从离开长安直到此时,他也没吃过一顿饱饭。
李瑁倒是给了他一些烙饼,可张小敬从来就不是吃独食的人,他把烙饼分给了手下的士卒,自己只吃了半个小孩巴掌大的一块。
除此之外,他还吃了一小把生麦粒。麦粒是手下士卒从老鼠洞里挖出来的,原想挖几只老鼠充饥,老鼠没见到,竟然意外挖到了老鼠藏的麦粒。
就这点吃食,根本不顶事。张小敬已是饿的前心贴后心,再加上酷暑难耐,他就有点发晕。
听到士卒的怨声后,张小敬也没有阻止他们。他知道,此时士卒们的火气都很大,就像一堆晒的噼啪作响的木柴,只要遇到火星子就会烧起来。
看到这些饿的摇摇晃晃的士卒依然在警戒,张小敬整了整甲胄,朝着另一边走去。
在那边的一颗大树下,坐着左金吾大将军陈玄礼。虽然他也饿,也是热的流汗,可他的甲胄依然是穿戴的整整齐齐的。
说不上什么时候皇帝就要召见他,所以,甲胄还是要穿戴整齐。不过,他的铜盔则放在一边。
张小敬走到他面前,抱拳说道:“禀报将军,前军布防完毕。只是……军中多有怨言,还是设法寻一些吃食才好。”
陈玄礼听了这话后一声不吭。他这一路上听到的怨言更多,不仅仅是士卒的,杨家那些人一个个也是对着他抱怨。
说实话,张小敬还吃了几口东西,而他呢,除了皇帝偷着给他的那个烤的焦糊的胡饼之外,他竟然再也没吃过东西。
看到张小敬站在树荫外面,陈玄礼将身边的铜盔拿起来,指着那地方说道:“小敬,来,到这里坐。”
张小敬走过去坐了下来,解开头盔的带子,也将头盔摘下来捧在手里。
“小敬,饿不饿?”
“将军可有吃食?”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唉!若是在战场上,倒是可以杀了受伤的马儿……”
陈玄礼没有说下去,两人都去过沙场,都曾带兵打过仗。遇到缺粮的时候,就会把一些受了重伤,已经不能再用的马儿杀了。
可现在不是在打仗,而唐军又视战马如命,对战马比对自己都好。所以,即使饿的两眼昏花,也无人敢杀战马充饥。
这时,张小敬看着躲在远处树荫下的战马,突然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这两句诗是李泌对他说过的。出于这种对驿马不加爱惜的行为的憎恨,张小敬就记住了这两句诗句。
这里就是驿站,里面不但没有驿卒,也没有马匹。
陈玄礼想到驿马,就恨恨地说道:“即使跑死马,也要吃到新鲜的荔枝。岂不知这驿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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